出會在船下被拖著?”贏兒回過神來,想要起身,卻發現這無疑是天方夜譚,若不是寒玄子一直用身子拽著她,她早就沉入水底了。
“馨馨,我長話短說了,你被秦楚香打暈了裝在箱子裡,又被她推下了海中,我用……我用我的真氣維持了你的生命,現在你……你醒來就好了……我也……”
寒玄子的聲音越來越小,贏兒抬起手臂輕柔的撫摸著他,感覺他的身子正在逐漸變硬,似乎要變成一根真的燈芯。
“你怎麼了?什麼真氣?寒玄子師父,我們還是趕緊上去吧!”贏兒拍打著船體。奈何海浪陣陣,加上船本身的噪音,贏兒的拍打不起任何的作用。船,依然急速前進著。
“馨馨,聽我說,我為了救你,真氣已經耗盡,我將徹底的變成一燈芯,一根沒有任何生命徵兆的燈芯,馨馨,不要怕……你要好好活著,記住我……記住我……”
寒玄子雖只是根燈芯,但是他此刻的神情,贏兒卻能想象得到,那是怎樣一種苦澀和成全。
“不會的……你別說傻話了!你怎麼會沒有生命徵兆呢?”贏兒驚慌的摸著他的身子,奈何,那根原本細滑柔軟的燈芯,已經逐漸變得僵直乾澀。
“寒玄子師父,你不要這樣,你不要變成真的燈芯啊!你還沒有給我講你和我的故事呢!我還不知道你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呢……”
贏兒緊緊抓住他的身子,聲音沙啞的喊著、“馨馨,來不及了,真的來不及了……我只願能聽你叫我一聲寒哥哥,就足夠了。”寒玄子悽然的說著,氣若游絲中是對她濃濃的不捨。
“不要……你騙我,你怎麼會來不及呢!你不是神仙的嗎?”贏兒大力喊著燈芯,卻感覺手中的燈芯透漸變得粗糙僵硬。
“我真的好想聽……馨馨……”寒玄子輕柔的說著,卻已是最後的一句話了。
“我……我說,寒哥哥……”贏兒千呼萬喚著,奈何寒玄子的一切都已化作白光,遁入轉運珠中,消失不見。
天,逐漸的亮了,贏兒卻如墜深淵。
那聲寒哥哥他能聽到嗎?如果聽到了,他為何不回答?
商船拖著贏兒繼續在海上艙行。東昇西落,一日的光景過去,贏兒已經被太陽烤的奄奄一息。
這船似乎很趕時間,一刻也不願意停留,贏兒摸了摸曬得紅腫的面頰,以及溼漉漉的身子,漸漸支撐不住了。
腦海中想起鮮于凌墨,他若是發現自己不見了,會怎樣?會如同自己現在這樣欲哭無淚嗎?
那個看似堅強的男人,其實也有一顆脆弱的心。
為何上天總是捉弄他們,短暫的相聚之後,就要面對這種痛徹心扉的分離……
汽笛聲響過,船靠岸的時候贏兒緩緩的睜開眼睛,本是滿心歡喜的以為可以見到鮮于凌墨了,卻見眼前的景象異常熟悉,這不是自己那日離開邊陲的時候,與鮮于凌墨等船的地方嗎?
贏兒如遭五雷轟頂,身子登時癱軟在水中。
一直以為是向著大彌朝去的贏兒,陰差陽錯中隨著周覓的另一艘商船又回到了邊陲。
贏兒虛弱的解開身上的燈芯,艱難的遊向岸邊,一旁的漁民見了,並沒有什麼驚訝之色,沒錢坐船扒在船底偷渡過來的人多了,他們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此刻的贏兒披頭散髮,面色極差,渾身溼噠噠的,手裡握著一根燈芯,身子已經完全虛脫了,一步三晃的朝岸邊走著,乾裂的嘴唇,失神的眸子,絕望籠罩在她的周身。
凌凌漆在第二天就醒了過來,周覓一直在她的房間等她甦醒,後來二人長談了很長時間,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些什麼,卻只看到,從那以後,周覓和凌凌漆在船上形同陌路。
五天之後,鮮于凌墨和眾人下了船,只是,這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