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臺階上長滿到了苔蘚,連屋頂的也變成了黑色。
隔壁跑出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瞪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她,片刻後轉身跑進屋裡,媽媽媽媽地大喊,他的叫聲落下不久,屋裡急蹬蹬蹬地跑出來一個微胖的少婦。
少婦見到拖著行李站在小樓前的藍依時愣了一下,目光帶著防備:“姑娘,你找誰?”
藍依朝她善意的笑了笑,“我不找誰。”
“那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家在這兒。”藍依抬起手指向面前的破舊的小樓,“這就是我家。”
少婦顯然不相信她,狐疑的目光上下地把藍依打量一下,問道:“這個房子不是早就沒有人住了嗎?你有什麼證據說這房子是你的?”
藍依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你沒嫁到這裡之前,我一直住這兒。”
她當著胖少婦的面,從包裡拿出把儲存許久的鑰匙,然後一步一步地走上臺階,開啟了那個陳舊的鎖頭,推開那兩扇帶著濃重歷史氣息的古老木門。隨著吱呀的一聲響,一股潮溼的黴味迎面撲來,同時撲來的,還有那遙遠的記憶。
第176章 房子你沒資格住
像這樣的二層小樓在當地的建築中很普遍,藍依家當初也是這樣的房子,不過比吳奶奶家的面積大。這種房子的屋頂和瓦房一樣,門面窄,從正面看沒多大,側門看就很可觀。
藍依把行李拉進門檻,然後逐個把窗戶開啟,她開窗的時候,窗欞上撲撲地掉下一層灰,屋裡頃刻便成灰飛揚。
胖少婦一直站在院子裡盯著藍依,見藍依穿過客廳走進後面的廚房,少婦低頭在小男孩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小男孩點點頭,拔腿就跑。
吳奶奶家的客廳不大,擺放的東西很簡單,一個張八仙桌,兩三個椅子,還有一個陳舊的電視機櫃子。藍依俯下頭,用力對著木凳吹了一口氣,然後掏出紙巾擦拭一下凳子上面的灰塵,這才慢慢地坐上去。
這凳子有些年月了,藍依還真擔心它的四個腳承受不住她九十斤的體重,幸好木凳只是發出咯吱兩聲,沒有出現傾斜或者斷裂的情況。藍依坐在椅子上,審視著這房子裡的每一個角落,又想起吳奶奶和她一起生活的日子。
爸爸媽媽沒了後,藍依就成了沒人要的孩子,吳奶奶雖然經濟條件不好,但還是把她接到家裡一起住。吳奶奶非常節省,平日裡甚至捨不得買菜吃,經常去市場撿人家不要的菜葉子,藍依來到她家後,她開始買菜了。
她的菜總是做兩份,買來的新鮮菜留給藍依吃,撿的菜葉子她吃。有一次藍依問為什麼她不吃新鮮的菜,吳奶奶說她吃不慣,藍依那時候竟然相信她電話。
吳奶奶為了能給藍依買肉吃,天天去翻垃圾堆撿廢品,可當她發現藍依放學後也去撿廢品時,她竟然很生氣。吳奶奶告訴藍依,她撿廢品並不是為了賣錢,而是呆在家裡太無聊,雖然她說得很認真,可藍依還是知道吳奶奶就是為了找錢養活她才那麼做。
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藍依一陣心酸,如果吳奶奶能活到現在,她一定好好的孝敬吳奶奶,讓她天天好吃好喝的。可是吳奶奶在她讀高一的那年就去了,真應了那句話,子欲養而親不待,吳奶奶雖然不是她親人,可她在藍依心裡的地位,已經跟藍依的父母一樣重要了。
吳奶奶病重的時候,叫人來寫遺囑把這個房子留給藍依,遺囑藍依還留著呢。其實當時她根本就不把這件事放在心裡,那時候還小,她覺得這就跟吳奶奶留給她一把梳子或者一個什麼物件一樣,現在想起來,吳奶奶對她真是太好了。
在客廳裡坐了會兒,藍依起身準備上樓去看看,這就她聽到胖少婦在外面說:“就在裡面,她說這房子是她的。”
少婦話音剛落,藍依就聽到有個女人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