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睡糊塗了,竟然問他幹嘛不睡覺,沈奕霖挑了挑眉,學著藍依的語氣,“人家沒地方睡。”
以前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大概是因為夜深人靜,而且身邊沒有他人,沈奕霖才會這麼做出這麼匪夷所思的事。他說完後,竟然還很期待藍依來下一句,結果藍依什麼都沒說,她又睡過去了。
這麼安靜的時刻,這麼封閉隱秘的地方,鼻腔中是讓他隱隱興奮的香味,身邊的女子有著一張他魂牽夢繞的面孔,如果不做點什麼似乎對不起老天爺給他安排的這個時機。
沈奕霖面對空前的心魔考驗,他在情感和理智中搖擺,理智一遍遍地叫他離開,情感正好相反。不得不承認,他喜歡藍依,喜歡她柔柔的笑容,喜歡她軟綿綿的嗓音,更喜歡她和某人神似那張臉。
從第一次見到她起,他就在暗暗地關注她,即使後來把她調離身邊,他依然忍不住去留意她的動向。每天早上經過大堂前臺,他都特意放慢腳步,就是為了聽到她那一聲“早安”和看到她甜美的微笑。
那段時間顧雲蕾忙著輔導女兒的功課,忙著應付孃家侄女的婚禮,不知不覺就冷落了他,而他的心就在這時候悄悄地,悄悄地往外挪。雖然沒有走遠,雖然沒有離開,可是已經不如當初般純淨了。
週年慶典晚會上,她一曲《愛蓮說》驚豔全場,也讓他深深地著迷,那樣美的舞姿,那樣含情脈脈的眼神,即使知道那只是表演需要,可他還是看得全身燥熱,他把她當成了“她”。
當她的目光和他在空氣中交匯,她看著他低眉淺笑時,他做了一個決定,他要得到她。所以,他臨時安排了一場交際舞會,用不能見光的小手段讓她當了他的舞伴,也是為了給那些窺覬她的人一個暗示。
沈奕霖重重地撥出一口氣,既然決定了,那就應該勇敢去做,像他這樣身份的男人,家裡一個外面一個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別人都可以,他為什麼不可以?
藍依……藍依……
沈奕霖在心裡叫著藍依的名字,慢慢地伸出手,一點一點地靠近藍依的身體。他在黑暗中找到藍依的手,並且把藍依的手放在掌心中,輕輕地摩挲。她的手很秀氣,很軟,很暖和,很光滑。
這是沈奕霖第二次碰到她的手,第一次是在週年交際舞會上,那時她的手心溼濡濡地出了一層汗,他從她僵硬的姿勢中感覺到她的緊張,可他就是裝作不知道。
跳最後一支舞時,他試探地摟住她的腰身,可她並沒有拒絕。這讓他有些竊喜,原來她的拒絕是分人的,因為他剛在不久前才知道她拒絕了某個有頭有臉的人。
那個來參加慶典的“領導”把他拉到一邊,指責他不夠意思。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直到“領導”告訴他實情他才知道,她為了拒絕“領導”的示好,告訴人家她是他的女人。
從那個時候他就猜想,其實她對他也有好感,不過那也只是他的猜想,他並不敢確定,所以他開始試探她,包括今晚,他還在試探。
沈奕霖心思謹慎,少年時期家裡發生的事讓他不敢相信別人,也總是防著別人。對藍依,他心裡總有兩個聲音在爭吵,一個說她決定無害,另一聲音卻告訴他,這是個圈套。
他覺得今晚是個契機,一個戳破那層紙的好契機,他有種不可抑制的衝動,想去證明這兩個聲音到底是誰更在理。
藍依睡得很熟,呼吸平穩,沈奕霖慢慢地俯身下去,靠近她的臉,一個輕輕的吻落到她的額頭上。
“藍依……”沈奕霖輕叫一聲,等著藍依的反應,可藍依對他剛才的舉動毫無知覺,依舊沉睡。
“你睡得可真香。”沈奕霖輕輕地笑了,又伏下去,這一次他的嘴唇沒離開,從藍依的眉眼,輕輕吻過,吻上藍依的鼻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