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楚姨娘如是說,一旁的胡姨娘和陸姨娘對視了一眼,胡姨娘正了正身子,趕忙道,“二姑娘蕙質蘭心,恰好也到了婚配年齡,還望大夫人多操操心!”
“就是,三姑娘——”陸姨娘的話剛說了一半,大夫人凌厲的視線便掃了過來,眼中暗含濃濃的警告。
陸姨娘憤恨地咬了下舌頭,低下頭去,胡姨娘也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別過臉手臂垂下,輕輕地扯了一下陸姨娘的袖子。
話說到這裡,其他幾個姨娘也明白了大夫人的意思,敢情是想把大姑娘許配給西王世子呢。
不過話說回來,以顧家的家世跟西王結了親,那可是錦上添花,尤其對於現在朝廷皇后一派和長公主一派的對峙,如果有了西王的加入,定然變得更加精彩。
但是聽到大夫人這話的顧瑞辰,表情卻愈發的凝重了。
舒安夏輕輕地嘆了口氣,世人皆看表面現象,顧家樹大招風,遭來猜忌,現在已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如果再跟西王結親,會讓皇帝更加顧忌,從而成了他的心頭病,到時候——
後果不堪設想。
西王一聽幾個姨娘的話,佈滿絡腮鬍子的老臉上,扯起一抹乾練的笑容,他回京都,沒有向皇帝稟告,也沒有跟朝廷報備,而是直接帶著趙一銘來了顧家,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向顧家表示親近。
如今幾個姨娘敢說出這等話,定然是受到顧家的當家主母的授意,那麼正好跟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好,好,本王正有此意!”西王爽快地端起金桐細紋樽,將樽中桂花美釀一仰而進。
老太君張了張嘴,覺得有些不妥,但是跟西王結親家,又是一個多大的誘惑力,一時間,有些矛盾。
大夫人高姿態的跟西王絮了一陣子家常,於是話題就轉到了顧婉婷身上。
西王早在官場打混多年,當然明白大夫人的意思,也順著大夫人的話,說什麼早聞顧家大姑娘的賢名之類的,於是顧婉婷想當然地就被請上了前廳。
顧婉婷手裡端著古月壺,手拖金銀雙樽,恭敬地獻給西王,西王滿意地結果,從懷中掏出一個手掌般翠綠浣花佩。
顧婉婷雙眼一亮,接過浣花佩,又行了一個大禮。
舒安夏有些不解,轉過頭,瞄向顧瑞辰。
顧瑞辰的臉色更沉了,看到舒安夏眼中的疑惑,頭一偏,壓低聲音,“顧婉婷用了顧家最高的接待禮儀,而西王也回了禮,意為接受!”
大夫人滿意地看著顧婉婷,老太太雖然憂心,但是看到西王送給顧婉婷的東西,嘴角也有了笑容,趙一銘的神情始終淡淡的,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舒安夏舔了舔唇,又舀了一口杏仁蓮子羹。
忽地,一個不合時宜的叫聲響起,打破了這其樂融融的氣氛,眾人聞聲轉頭,只見大夫人捂著胃,滿臉的痛苦之色。
“怎麼了?”老太君蹙眉,“快找去太醫院請陳太醫!”見大夫人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老太太頓感事情不妙,趕忙吩咐道。
西王見大夫人臉色青紫,提了一步,說了句石破天驚之話,“顧夫人莫不是中毒了?”
眾人面面相覷,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到了大夫人面前這碗與眾不同的“豬肺羹”上面。
在北國,杏仁蓮子羹是一份尊貴必不可少的菜,專門招待有身份的客人。但是因為大夫人對杏仁過敏,又偏愛豬肺羹。所以凡是有宴會,大夫人那份“杏仁蓮子羹”就會被自動調換成“豬肺羹”。
陳太醫很快就來了,給大夫人把了脈,說了一堆什麼氣鬱堵塞、食材不適之類的官話,簡而言之就是大夫人食物中毒。
老太君眼神一凜,再加上有西王在,登時火了,把所有經手過大夫人食材的丫鬟婆子一同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