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身邊的王彥女道:“傳進來!”
片刻後,李佑看到有個花甲老者被領進房中,心裡疑惑,不明白傳這老頭進來作甚。
歸德長公主指著老頭,笑吟吟道:“此乃呂昭節呂員外,想必伱是知道這個名字的!”
李佑大驚失色,雖然不曾見過,但他必然知道這個人名,這呂昭節正是呂尚志的父親,呂家當代的家主!可呂家主怎的跑到了長公主宅中?
欣賞情夫那震驚神色的同時,長公主輕描淡寫道:“經過本宮闡明事理、曉以大義,使這呂員外認識到過錯,因而願意歸正。”
看來這些日子,長公主也不曾閒著…李大人突然回味過來,歸德千歲殿下與他不同,從來就不是嘴炮黨,而是十足十的行動黨,更是行動力超強的行動黨,十來天內擺平呂家不是不可能的。
像她這樣的人看到了機遇,怎麼可能什麼也不幹而坐失良機?長公主當然不可能如同無知女人一般當個受他操縱的木偶!
其實反過來,長公主也是這樣看待李大人,不然何至於費心思…只聽她繼續說:“呂家如肯配合,伱還用想方設法麼?所以不必繼續稍安勿躁了罷。”
李佑無語,目前他在京師剛剛立足,羽翼不豐。所以意圖慢慢籌謀,順便等待自己勢力壯大,面對長公主才能取得更多的主動權和控制權,不至於徹底淪為打工的。
他便又萬分糾結的說道:“如今登聞鼓的事情仍在勘查審理之中,牽絆甚多。所以還是請殿下稍安勿躁,不必急於一時,等待風聲徹底過去!”
“哦,言之有理,我也是如此想的。”歸德長公主點頭道,“因而我上了奏疏給聖上,意欲快刀斬亂麻將登聞鼓的事情了結。”
李佑疑道:“伱上奏疏作甚?”
千歲殿下詭異的笑了笑,答道:“就是向天子請罪,承認自十一日起,是我先後指使了七人敲擊登聞鼓!”
李佑又驚得要跳起來,“伱怎麼坦然承認了?承碘罪名作甚!”
長公主很無所謂的答道:“這點小事,加了罪名那又能如何。”
李大人一時噎住,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在這裡是不適用的…天子和太后是天下唯二無論做下什麼事都擁有無限制豁免權、絕對不可能被刑罰的人物,歸德長公主肯定到不了那個程度,但有個三分之一或者一半是沒問題的。
熟悉律法的李佑馬上就腦補出了對長公主的判罰——住支公主俸三年∽開扯淡的判罰,那另一方面的後果又有哪些?朝臣將怎麼看待此事?
簡單想了想,但李大人發現自己的腦子今天似乎很亂,想不清楚。
一直未曾說話的呂家主此時也開口道:“我呂家也要息訟。”
千歲殿下得意道:“如此登聞鼓之事很快便息事寧人、水落石出,所以所以不必繼續稍安勿躁了罷。銀號的事,還是儘快開始的好。”
不等李佑說什麼,她又對呂昭節道:“無論是否成功,伱敢檢舉彭閣老麼?”
呂家主咬牙道:“雖無證據,但也從命!”
簡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佑驚了又驚,莫非長公主打算藉此機會對次輔彭閣老下手?難道她對次輔位置死心不改,並要報大諫議事件時彭閣老將她趕出武英殿議事的仇?
這後果可就更加難以預料!那彭閣老攻擊他李佑的同時,不會料到長公主突然發力偷襲罷。
至此李大人只能無語問蒼天了☆近他很低調很消停,對彭閣老的攻擊,並沒有針尖對麥芒,大抵只以守勢為主;對下屬的慢待,暫時也以忍讓為先。為的就是減少摩擦,平穩度過這段過渡期。
但怎麼別人反而一個個都不肯消退,彭閣老如此,長公主也是如此!如今的他,是主張和平的人!
其實今天到歸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