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銓政。但是依照規矩有權和御史一樣向朝廷薦舉人才的,薦賢舉能也是監察權的一種體現。
一般薦舉都是推薦提拔重用,但陸元廣這個位置實乃給個知縣也不換的位置,一般一年一換。故而李大人向朝廷奏請讓他連任,也算是薦舉了。
陸元廣在段公公眼中,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卻不知李佑到底看上他什麼了。前番為他請功,今日又向朝廷薦舉,若說是偶然或者出自公心。不管別人信不信,段公公是不肯信的。
官場上偶然的事情或許有很多,但在重要的人事問題上從無偶然。議論中說運氣好的。只不過是說笑而已。
透過種種跡象看起來,李佑與陸元廣之間有了什麼關係?段知恩為此沉思片刻。這陸元廣是他同鄉,雖不是親戚,但家族之間也有過往來,互恩互惠不少,應該不會輕易的就倒向那李佑罷。
卻說日頭西斜,崇文門外宣課分司衙署種,陸元廣正準備出衙,但有人來見他,是宮中段公公使來傳話的。
陸元廣不敢怠慢,也是正求之不得的,連忙要請入花廳以禮相見。
那人卻冷淡的拒絕了,就立在大門處,對陸大使轉述道:“宮中廢人再也沒什麼用處了,祝陸大人鵬程萬里。”
這是段公公的原話,裡面決裂的意思太明顯了…來得如此突然而決絕,一絲緩和餘地都沒有,陸元廣又吃驚又意外。在傳話之人面前呆若木雞,對方什麼時候走的,他都沒有注意到。
陸大使心裡不停的想道,這是被段公公拋開了麼?又猜測道,莫非段公公是誤信什麼流言,並且認為他要變心去投靠李佑,所以才使人來傳話決裂?
想至此,陸大使暗暗憤怒,段公公為何有如此想法!難道他信不過自己,連核實都不核實,就全部採信了流言?這是要把他向李佑那邊推!
但惱怒的勁頭過去後,陸大使卻渾身有種莫名的輕鬆感,一個要踢了他,一個要收留他,至少不用他在兩難之間去做出艱難的抉擇了…
這時候不抓緊時間向李大人表示,只怕竹籃子打水兩頭皆空。打定了主意,陸元廣當機立斷,改了回家的主意,直接向大明門之西的五城總察院衙署而去。
不過到了那裡,卻得知李大人已經回家了,陸大使立在巷子中沉思,一咬牙吩咐左右道:“打聽路程,去李府!”
做事就要一不做二不休,乾脆連夜去李府投靠,以表示自己的態度和誠意!
李大人確已回了家中,此刻正在關姨娘房中,接受著難以回答的質問。
關繡繡捏著銀鋪契書,杏目微睜,挑起了秀麗的眉毛,“之前說好的六成股子呢?尚不足半數,這是誰的店?經營聽誰的?”
銀鋪契書不知何時又有了變化,上面註明:朱柳,六成;張三,一成;李四,一成;韓宗,一成;**,一成。
原先李家四大家奴合佔六成,悄然之間縮減為四成,六成變成了屬於朱柳小娃娃的。
李佑不知怎麼對關繡繡解釋才好,只能望著一直垂淚到天明的蠟燭無語。
見夫君滿臉不爽表情,關繡繡幽幽嘆道:“妾身早就擔心過,你搶不過她,當時夫君還信誓旦旦。事已至此,果然是家花不如野花香,輕飄飄就把六成股子送出去了,卻放任家中坐吃山空,再如此下去,夫君的輪班轎伕都用不起了。”
“什麼家花野花的,與此無關!”李佑嚴肅的糾正關姨娘的想法道。
關繡繡反問道:“那與什麼有關?妾身糊塗,請夫君解釋一二?”
小柳兒的身世,如何能說出來?李佑再次語塞,如此在別人眼裡,他實在理虧。
“夫君向來是很坦率的,這次卻遮遮掩掩的反覆否認,真是沒有誠意。不就是千金買笑麼,妾身又不是不曉得夫君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