雋秀的書卷氣一下毀了大半,令人不禁扶額。
見此情景紀啟順不由一愣,隨即揮袖撤去了擋在面前的雲盾,一身戒備也去了七七八八。費平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而後便聽紀啟順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道是誰這麼能說,原是何師兄來了,失敬失敬。”
不錯,這個踩著點兒來的道人,可不就是何明德了?
何明德走上前,笑嘻嘻的貧嘴:“這話怎麼說的?前幾日還說我不會說話呢,今兒倒又誇起我來了,這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叫我怎麼辦才好呢?”
見兩人說起話來頗是隨意,費平便也猜出紀、何二人關係不差了。他稍稍權衡一番利弊後,便笑著寒暄:“這位莫非是何明德何師兄?方才愚弟眼拙,一下子未能認出師兄來,如有失禮之處還請師兄見諒。”
何明德忙擺手道:“費師弟哪兒的話,要是方才我是你,大半也是這般應對了。說起來,之前遠遠就聽聞師弟道了一聲成了,莫非是什麼破陣妙法嗎?”說到此處,方才還大大咧咧的笑容中似乎也暗含了一絲精明。
能問出這樣角度巧妙的問題,定然是發現了陣眼的蹊蹺。不過費平卻不覺得驚訝,能這麼快就脫出幻陣的又怎麼可能是省油的燈?
於是他四平八穩的下定了結論:“看來師兄對陣法也有所心得。”
何明德則笑眯眯的說著客氣話:“談不上心得,粗通一二罷了。”
費平抬了抬手:“師兄過謙了。”
紀啟順早不耐煩看他們一來一去的打太極了,此刻終於忍不住插口道:“二位師兄,這裡可不是嘮嗑的地方,不如開啟天窗說亮話,聽著還敞亮些。”
何、費二人皆是一愣,何明德哈哈大笑道:“出去四年,師妹到練成了一副急性子。好罷,既然師妹都這樣說了,我也就不繞彎子了,請問費師弟的破陣之法是個什麼原理?又有什麼要求沒有?”
費平思考了一下,儘量簡單的解釋道:“其實就是一個比較粗陋的以力破力之陣,兩三人就能結陣,沒什麼太複雜的地方,罡步也並不複雜,只是需要稍微佈置一下罷了……”
之後又說了一長串,無外乎就是解釋了一下——如何利用陣法中的佈置給自己創造便利,又如何用一些簡易的佈置提升陣法威力等等。聽得紀啟順暈乎乎的,倒是何明德似乎很有共鳴,還提出了不少自己的見解。就這樣,兩人便自然而然的一起動手佈置起了陣法。
紀啟順對陣法並不太明瞭,所以剛才他們二人說的話大部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這會兒看他們佈陣也覺得有點雲裡霧裡的,便隨口問了一句:“那我需要注意什麼嗎?”
費何二人對視一眼,還是何明德接過了話頭:“有啊,還請師妹為我二人望風。”
紀啟順雖然對這陣法很有點興趣,但也知道時間已經不充裕了。若是再有一個人尋到這裡,難保不會起麻煩。所以聽了何明德這話她並不惱怒,而是向前走了幾步給他們望起了風。
也就是一刻鐘左右的時候,那個小陣就佈置好了。而後費平又分配了一下三個人各自的職責,罡步也簡單得很,紀啟順只是通讀了兩遍就覺得了然於心了。另外兩個人原本就擅長陣法,更是不用說。
見三人都準備的差不多了,費平深吸一口氣,首先站起來道:“事不宜遲,那就現在就罷!”聞言,紀、何二人也都站起了身,按照事先安排好的位置站定。
隨後就見費平一拍陣盤,輕叱一聲:“擺陣!”
三人便一掐指訣,各自踏起了罡步。
說來也妙,三人的步子時大時小、時進時退,看似十分隨意,卻又怎麼走都不會走出陣中。每次都快撞上對方的時候,又巧妙的一轉繞了開去,好像每一步都暗合太極真意。且每踏出一步,都與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