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懟了這麼一下,魏青山果然閉嘴不言長生的身高問題,只是還對那些不識好歹之人說自己的義父這件事感到異常的不快。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好了。」
這時候,已經從府外回來,只是一直安靜的站在一邊的迴廊下看他們玩鬧的魏雲舒走過來,緩緩開口。
六年過去,時光彷彿對魏雲舒極為眷顧,一點兒都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他依舊是當年那個風姿出眾,容顏絕世,氣質如蘭如竹的翩翩公子。歲月並沒有叫他遜色分毫,反而增加了更多的魅力。
也不怪有人在攻訐魏雲舒的時候說他為了保持容貌生飲童男童女血的傳聞。不過,這也是純粹的謠言,要是真的只需要喝一些童男童女們不經過煉製的血液就能叫凡人容顏永駐,那些權貴們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魏青山陪著笑臉恭恭敬敬的請魏雲舒坐下。然後小心翼翼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義父,您為何要忍受那些愚蠢之人對您的誣陷?我手中的刀還能用,只要您允許,我願意為您斬盡那些長舌之人!」
「然後你就該被抓起來砍頭了。」
魏雲舒輕輕的飲一口茶水,略帶清涼的茶水叫他劇烈疼痛的腦袋有了些許緩解。看一眼長生,魏雲舒知道這是永安特意為自己調配的藥茶,於是神情更加舒緩。
只是在看見那個依舊忿忿不平的義子時,魏雲舒還是忍不住感慨。這都又過去六年了,青山除了增長歲數和武藝,還真是沒有長腦子。就這樣的人,自己若是離世,怕是也生存不了多長時間。
一想到這個,魏雲舒就頭疼。不過在他離開之前,總得做些什麼,為這大夏之國,為這黎民百姓,也為這些義子義女。
要想能摒棄一切偏見,除非有不世之功,流傳青史!
魏雲舒輕輕的按下呼吸,露出一個清淡的微笑。
「這次朝廷召你回來,是因為戎狄。戎狄上年冬日突降百年難得一遇的暴雪,牛羊百姓死傷無數。草原上沒有大量種植糧食,他們所依賴的無非是自己養的牲畜肉奶。如無意外,等春暖花開之際,勢必會捲土重來。」
「可是,那個時候我們剛開始春耕,哪裡有多餘的糧食給他們搶?!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若是百姓的糧食被搶走了,他們怎麼活下去?」
「御史中丞言必稱,‘我大夏地大物博,能吃的東西多了去了。大夏向來以仁德治理天下,何不將多餘的口糧贈予戎狄?這樣既能緩解戎狄的糧食壓力,也能彰顯我大夏之仁慈。,」
「……他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嗎?和那些茹毛飲血沒心沒肝之人講仁德講禮儀?大夏這些年哪一次不是這樣做的?但每次都是無用功!那些戎狄人胃口越來越大,那個死老頭在帝都這溫柔鄉里倒是過得夜夜笙歌,可那些邊關百姓難道就活該被年年劫掠,女子就活該被擄走當生育工具?!義父你怎麼不一刀砍死那個滿嘴噴糞的?!」
…
魏雲舒蹙了蹙眉。青山以往在帝都的時候就舉止大大咧咧的,去了邊疆六年,這怎麼行為舉止越來越粗魯了?怎麼能說是滿嘴噴糞呢?該說老不死的才是。
「所以我請陛下將他外放到邊疆當巡撫去了。既然御史中丞有這份大愛天下的心,我怎麼能不滿足他?畢竟我也算得上半個文人。這點子小事兒,舉手之勞罷了。」
長生憋笑憋的很辛苦。怪不得昨日有人在府門口哭哭啼啼的,原來是這樣。難為那御史中丞一大把年紀了,還能負荊請罪這麼拼命。原來是要被髮配邊疆啊。真奇怪,有些事情見別人做的時候總覺得沒什麼,怎麼一放到自己身上就受不了了?若是那御史中丞能大大方方的接受並且去戎狄傳播大夏文明,也能叫長生敬佩一二。
不過笑歸笑,由此可見整個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