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統領的臉色幾乎要變成青紫色,立即衝著那些同僚們大喊。然而周圍的侍衛雖然攔住宮太后的路,卻不敢真的上手,畢竟這可是陛下親母啊!再加上宮太后年輕的時候長年練舞,身形比一般人更加靈活,一番追逐之後,竟然成功的突破侍衛們的圍追堵截, 跑進了大殿。
當然,有很大可能是因為之前被長生的悲意劍道影響,讓這些侍衛們的實力大打折扣。
“皇兒!你在這裡嗎?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你……”
闖進去的宮太后一眼就看見倒在地上渾身都是血跡,手腳都不自然垂軟的模樣,大驚之下,連滾帶爬的衝了過去, 擋在了少帝面前。驚恐的看著永安。
“你是誰?!你要對我皇兒做什麼?我的皇兒可是大夏皇子,毆打皇子可是要下詔獄的!”
少帝狠狠愣了一下, 他知道宮太后此時已經不太清醒, 但是之前因為那孽種的事情那麼恨他,如何咒罵少帝還歷歷在目。但現在,她卻擋在了自己面前。一時間,少帝看著宮太后的眼神都有些複雜了。那顆已經冰封的心禁不住開始跳動。畢竟身為子女,對父母的依賴喜愛幾乎是天生的。
但他還是拒絕讓宮太后摻和進來。
“這跟你沒關係,離開這裡。”
“這怎麼跟我沒有關係?我可是你親孃啊皇兒!”
長生看一眼這母慈子孝的母子倆,沉默片刻之後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現在,你們兩個關係倒是好了。”
“咳咳,噗嗤!”
少帝想要說話,但他傷勢實在是太重,這會兒一張口, 就嘔出了一大口血。狂咳一陣之後,少帝看向俯視著自己的永安, 艱難開口。
“你,你可以繼續打。只是永安,我不能死。我若死, 大夏勢必風起雲湧,再掀波瀾。魏卿好不容花費十幾年時間才將大夏內憂外患解決大半,若是我死了,一切都將回到最差的。大夏皇室宗族雖然少,但也有。誰都想坐一坐這個皇位,可誰又能真正服眾?只有我,只有我了永安。只有我能讓這個國家興盛,所以,我不能死……”
長生很想露出一個嗤之以鼻的表情,但她做不出來,因為她心裡清楚的知道,這都是真的。如果不是因為這樣,魏雲舒又何必非得扶持少帝即位呢?因為他才是那個最名正言順的人。
她自然可以扶持別人登上皇位,但屆時又會死上一大批人。這不是魏雲舒所願,也不是長生所願。
可是,要讓她看著少帝就這順順利利的執掌大夏江山,她亦覺意難平。
此時,宮太后似乎察覺到了危險,她死死的擋住少帝的身形, 幾次三番試圖將他扶起來帶離此地。可是那怎麼可能呢?少帝此時連站穩都艱難,更別說走了。而宮太后養尊處優那麼多年,力氣有限,這會兒只能徒勞無功的擋在少帝面前,乞求長生不要殺他。
長生抬眼,看了看那金碧輝煌的龍椅。這把椅子當真有如此大的威力,想要實現心中所願,一茬又一茬的人就要被束縛在此。明明魏雲舒對這個位子沒有絲毫捲簾,但大家好像都懷疑他的意圖。
“整個大夏……”
少帝與宮太后不由自主的看向用乾澀的聲音開口的長生。
“我都沒有見過比魏雲舒更純粹,更悲憫眾生的人。”
兩人齊刷刷的沉默。倒是宮太后,此時注意到半空中那血淋淋的畫面,愣了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似的,陡然發出一聲慘叫。
“那是什麼?那是什麼?!國師怎麼了?他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嘔!”
長生沉默的看著這一幕,半晌,淺淺的快意流轉之後,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
“因為魏雲舒,就是這樣死的啊。”
原本正在嘔吐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