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沒人說過那位表姐過分,但是魏莫語只是很奇怪的表示。
“你們說是私事,可纏不纏足也是我的私事啊。他只是為了一己之私就讓我纏足,被掰斷足弓的人不是他,把腳趾死死的纏在一起發爛發臭的人也不是他,他又有什麼資格建議我這麼做呢?既然他可以建議我,那我自然也可以建議他。什麼?你說兩者不能相提並論?可不管是我的腳還是他的那啥, 都是自己的身體部位,不是一樣的嗎?哦,你這麼關心他,是不是和他有一樣的隱疾所以物傷其類了?”
那多嘴多舌之人立即敗退。不僅如此,她還學到了一招,日後但凡有男子在她面前說起這件事,魏莫語就會很好心的關心他的身體情況。當然, 這種關心大部分男人都不太喜歡罷了。
後來魏家出事,宮玉樹退婚, 魏家出了五服之人憤怒的無以復加,但魏莫語卻狠狠地鬆了口氣。
“我早就說過和他一起相處的時候總覺得不舒服,你們還非得說他只是太過忠厚老實不知道哄女孩子。我又不是沒見過未婚夫妻,根本就不一樣好嗎?退婚了正好,這是我有福氣,要是嫁過去之後才發現他的真面目,那我豈不是要賠進去一輩子?那我也太虧了吧。而且,有了這事兒在前,我看誰還敢在我面前說成親之事。你們眼瞎給自家閨女看了這麼一樁好婚事,以後還會不經過我同意就給我找男人嗎?”
這下子魏家人也不傷心了,都追著去揍這膽大包天敢編排自家長輩的倒黴孩子。但後來,魏家人還真是不給她胡亂找男子了。一直養到她三十歲, 才自己嫁給了西北王。
魏雲舒對這位表姐記憶尤深, 主要還是因為當初魏家主支一脈盡數被殺, 樹倒猢猻散,往日的親朋好友恨不得自己從不認識‘魏’這個字。只有魏莫語, 喬裝打扮之後花費自己半生積累打點獄卒和,和劊子手。只為了讓他們能走的體面一些。
還有那行宮刑的屈辱一日, 也是魏莫語花重金打點那老內侍,委託他務必下手精準迅速,不叫他往後受太多罪。
魏雲舒現在還記得當初這位甚至算不上熟悉的表姐滾滾落下的眼淚滴在手背上時滾燙的溫度。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本事,我是個沒用的人。我只能做到這樣了,雲舒,你要活下去,你要活下去,就算只剩下你自己一人,也要活下去。你娘,你娘說了,今後沒有魏家大公子魏雲舒,只有,只有內侍魏雲舒。我相信,不管在哪裡,你都能活的好好的,像你這樣出色的人,不管在哪裡都能過得好好的……”
魏雲舒不懂她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那個時候帝都死了那麼多人, 人人自危, 就只有魏莫語那麼奇怪,不顧自身安危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魏家明明已經死光了啊……
直至後來,他身處重重深宮,在那人間煉獄中煎熬,被打斷一身傲骨重塑新生之際,也是這個人,耗盡家財,為他站穩腳跟付出了大量的金錢。
如今他出來進去都能被稱為一聲督公,但兩人的聯絡倒是越來越少了。魏雲舒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自己立下不世之功,在後世刀筆之中怕也不會留下什麼好名聲,這樣的他,還是不要太過接近魏莫語,叫她沾上危險了。
聽完魏雲舒的描述,長生不由得為那位魏莫語產生了濃重的興趣。在這對女子的壓迫更深的凡人國度,魏莫語的種種行為,幾乎可以稱得上出類拔萃了。
大概是回憶到了不太好的記憶,魏雲舒的臉色有些難看,但好歹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他其實也沒有那麼在意。人這一生,不管是什麼身份,總要做些什麼,留下些什麼。而他要做的,遠不是大夏,而在更遠的邊疆之地。
回到魏府之後,長生自然而然的接收到了大家的關懷。尤其是得知她天生神力之後,大家的眼神更加垂涎。最後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