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義父說不要對那個從天而降的人動手,魏青山也連忙將那個人影拽起來,扔在一邊。義父身體虛弱,怎麼能經受得起那人那般沉重砸下來的力道?
如果義父因為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受了重傷出了事兒,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他就在這裡守著義父,竟然也會眼睜睜看著義父出事?要是被那幾個同為義父收養的傢伙知道了,恐怕自己會被嘲笑死。
這樣想著,魏青山看著長生的眼神都有些難看了。
此時的長生雖然在昏迷之中,但也隱約察覺到了惡意,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此時的魏雲舒被人七手八腳的扶起來,臉色蒼白,呼吸略微有些不暢。別說他那些忠心耿耿的屬下了,就算是自己都上氣不接下氣的林副監正都忍不住趕過來檢視他的情況。
如今大夏朝風雨飄搖,主少國疑,這位如同定海神針一樣的存在如果再出了事,勢必會引起重大的動盪。因此即使朝廷眾臣都覺得魏雲舒權傾朝野居心不良,也不希望他在這個時候出事。尤其是他還掌管著青蕪州的旱災,此時正是災後重建的關鍵時刻,若是魏雲舒咔嚓一下被砸死了,他這個副監正做到頭了也就罷了,就怕自己一家會成為這波雲詭譎的朝野之中被牽連的墊腳石啊!
“魏大人,魏大人您沒事吧?來人啊,有刺客!”
別看林副監正一大把年紀了,但身體正經不錯,尤其是這嗓音,喊起來簡直叫一個震耳欲聾。魏雲舒本來就蒼白的連霎時間又白了兩分。
魏青山的臉色有些難看,這會兒禁不住提醒那個咋咋呼呼的副監正。
“林大人,義父還好好的,只是受了驚,並沒有大礙。”
林副監正一噎,仔細看了看魏雲舒的臉,發現他還真是除了受驚沒有其他的問題,心中如何想已經不可考,但至少臉上露出了鬆口氣的表情。
“那就好那就好。”
轉眼他就遷怒起那些負責守護的侍衛。
“你們是怎麼做事的?怎麼會讓刺客闖進來?若是魏大人出事,你們哪一個承擔得起?”
這些侍衛大多數都是魏雲舒自己府中帶來的,剩下的則是從青蕪州招攬而來,一是因為熟悉這裡的路,二是因為招攬一些本地人,也好讓青蕪州的萬千百姓看看他們出來確確實實是在做活,不是擺著好看的。
這會兒那些人都有些慌亂。不同於那些魏雲舒自己的護衛,青蕪州護衛這會兒一個接一個的跪下去,忐忑不安的看著魏雲舒。
“大人恕罪,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從天而降,之前明明已經檢查過這一片樹林,上面並無異樣啊……”
“胡說八道!難道你要說此女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還是……”
“林大人。”
制止住無能狂怒的林副監正,魏雲舒輕咳一聲,手背上幾根淡青色的筋脈微微繃起,帶著一種遮掩不住的虛弱之感。
但林副監正卻不敢小看這人,早多少年大家都說魏雲舒正當壯年時受了宮刑身體損耗極大,這些年也是小病不斷看起來活不了多長時間,但人家病著病著就是不肯死。誰敢斷定他短時間裡一定就會死了?
見魏雲舒面露淡淡的不悅之色,林副監正也不敢再說話,周圍那些來自青蕪州的人就更不必說了,此時沒有不感激的。
安撫好他們的情緒之後,魏雲舒來到那個狼狽的人形物體旁邊,一看,剛剛果然不是錯覺,這是個臉上帶著傷疤的小女孩兒。
看著地上躺著的女孩子,其實就是長生,魏雲舒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最終神色不明的閉了閉眼。讓人把她帶上。
“義父,此女來歷不明,且從天而降,身世存疑,咱們不能把她帶上。孩兒知道義父心善,不如把她託付給農家,多付些銀錢看顧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