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中……出了奸細?不過就是有奸細,那到底該是誰呢?只能等到明天行動,不然誰都不知道奸細是誰。
那日夜裡大家兵分六路,分別從不同的位置下潛。殷無憂和唐驚弦分在了一組,被命令斷後。大家紛紛下水,一個接著一個順著計劃的路線游去,畢竟是到了深秋,雖說周身有結界的保護,下水之後也是非常冷的。唐驚弦跟在她身後,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殷無憂轉身去看他,他卻看眼神驚疑,用下巴指了指前方。她這才向前看去,那先去的弟子突然就折了回來,衝散了一開頭的部隊,她也還沒來得急細想,身後的人突然就扯著她向後游去,一驚之下竟然是破了自己的防身結界,四周的水流匯聚過來,又叫她嗆了不知道多少口水。
唐驚弦終於還是將她扯上了岸,殷無憂有些生氣去看他,卻見他才沒有比她好,馥郁河的水便覆在他的發上,劃過額頭,清秀的眉,濃長的睫毛,清冷的臉頰,薄涼的嘴唇,精緻的下巴,落在她的眉睫之間。他卻並沒有看她,而是看著面前的河水。
“發生了什麼?”殷無憂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一句剛剛問出口,前面的河水卻是撲騰了起來,那些弟子紛紛爬上岸來,落在後面的剛剛上來便被什麼東西往下拽,唐驚弦捏劍訣,一道清光便從指間飛出,將握在那弟子腳腕上的白骨彈了開來。
“我就說有些蹊蹺,”唐驚弦卻不停手,將那些白骨一個個彈走。“那水道里都是劇毒,而現在抓著這些弟子的白骨,恐怕就是最先進去的那批人。”
殷無憂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覺得全身都失去了力氣……若是進去得早,是不是便出不來了?
“別怕,我們先回駐地,等洛無雙回來,總有有個結論的。”唐驚弦一邊說,一邊想扶她起來,見她面有恐色這才想起她只是個小姑娘,只好伸手將她橫抱起來,說,“膽子這麼小,如何出來歷練。”
殷無憂也無心反駁,只是伸出溼漉漉的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經此一役正道弟子自然是損失慘重,駐地中一下子少了將近三分之一的人。洛無雙出的計謀,此時也不能逃脫干係,只能將祖傳的雪蓮花拿出,說要驗血明身。魔教弟子一旦入教,便痛魔神締結契約畢生忠於黑暗,而這雪蓮花,若是遇到正道人士只會增加修為,遇到魔教弟子,卻會出現灼傷。
大家便浩浩蕩蕩排起隊來。雲延被排在最後,殷無憂和唐驚弦又被安排在最後的最後。
這一路下來卻是無比順暢,轉眼間便到了雲延。殷無憂有些驚訝,手心裡默默捏了把汗,“驚弦,你說,奸細真的會是我們雲延的人嗎?”
唐驚弦沒有說話,只是向她點了點頭,她去看他,他眼睛裡分明就是“別急,靜觀事態”的意思。
殷無憂哪裡能靜下心來。雲延眾人大家都是認識的,若是奸細便在他們之中……想想都覺得可怕。
就在這時,前面的佇列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雲苓師姐!”洛無雙叫了出來,卻被人一掌擊得倒退了幾步。
“別過來!”那是雲苓的聲音,卻突然間變得陰厲而冷漠,“你們若是再上前一步,我就殺了他!”
“驚弦!”她伸手去抓他的袖子,“怎麼會是她?”她覺得就要哭出來,“怎麼會是雲苓師姐!”
洛無雙震驚之後快速恢復了平靜,下令叫大家分散開來遠離雲苓。殷無憂這才發現雲苓右手結刃,左手握住了人質頸部,仔細一看,卻是她的哥哥雲陽!
她到底想幹什麼?
雲陽手中的雪蓮之水還未乾,仍舊保持著前伸的姿態,那一瞬來得太過突然,他終於問了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雲苓冷笑,“雲陽,你也有資格問我為什麼?你我本是先後出身,便算是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