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正在琢磨該拿它怎麼辦,卻聽到海倫在她身後問:“你怎麼了,克莉絲?”
克莉絲汀條件反射地做出掩飾的笑容,轉身對海倫說:“沒什麼,我只是有點疑心生暗鬼了……你知道,弗雷德和喬治他們……”
海倫表示理解地點點頭:“哦,是的,他倆最喜歡在禮物上做手腳了。我聽說去年他們在李?喬丹的生日蛋糕裡玩了點花樣,上面的奶油獨角獸會把奶油踢到每一個試圖接近它的人臉上。”
“不過看來是我多心了。”克莉絲汀一邊說一邊坐到床上,把盒子蓋上,然後用緞帶又纏了起來,和其它的禮物一起放進行李箱裡。
夜深人靜的時候,克莉絲汀在床上輾轉反側,糾結得不能自已。拉文克勞的冠冕,不管是“救世派”、“改變劇情派”還是“聖母派”的穿越者都志在必得的東西。雖然理論上是最容易到手的魂器,可是前世那些文中的穿越者也不是個個都能順利得到並保有或摧毀它。而她,自認為沒有能力去改變什麼,也沒有雄心壯志或是聖母情懷。她並不想招惹魂器,魂器卻被人打包送到了她的手上,得來全不費工夫……
也許,這是對她改變了歷史的懲罰。她想,如果不是她透露了情報,讓雙胞胎提前拿到了活點地圖,他倆就不會發現她從有求必應室出來;不知道有求必應室,就不會想到到那裡“淘寶”,拉文克勞的冠冕也就會一直沉睡在那裡等待救世主的到來。
但現在並不是後悔的時候,況且克莉絲汀也從來不喜歡後悔。
其實,如果她真的只想置身事外的話,倒也沒什麼好糾結的,直接把冠冕送回有求必應室就好了。
但是她又想到,既然冠冕可以被雙胞胎拿出來送人,也等於證實了所謂的“劇情”不是那麼可靠。現在冠冕在她的手上,她多少還掌握有主動權,萬一送回冠冕後它又因為某種原因落到別人手裡,那就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了。
——你得負起責任。克莉絲汀對自己說,嚴格來說,出現這種情況是她自己造成的,那就不能撒手不管。
其實,克莉絲汀內心很清楚,之所以說服自己,是因為她已經不甘心什麼都不做。她不想看到雙胞胎天人永隔,更不想任憑那個人孤單地死在尖叫棚屋……前世,他們對她來說只是書中的人物,但那樣的結局也讓她為之扼腕嘆息、黯然神傷;如今經過一年的相處,他們已鮮活地走入她的生命,她又如何能忍心坐等那樣悽慘的結局?
克莉絲汀睜大雙眼凝視著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彷彿預示著迫近的昏暗未來。然而,她在黑暗中靜靜地笑了。她曾經有五年的時光,與黑暗搏鬥、與黑暗共存,直到黑暗再也無法妨礙她的生活。那麼,未來也不見得就不可戰勝,不是嗎?
在這個事關人生的“大專案”中,她最初訂下的目標只是保命,現在卻要更改為保住自己在乎的人。
如果把即將開始的一切視為一盤棋局,那麼無論是哈利?波特還是他的戰友們,都只不過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鄧布利多是棋手,掌控著全域性。至於伏地魔,他也是一個棋手,只不過從一開始他的棋子就少了一部分,而且棋藝明顯不夠高超。
那麼,她呢?她做不了一個棋手。不過,也決不甘於做一個棋子!旁觀者也不是對棋局全無影響力的,不是嗎?支招,或者攪局,在這兩者之間克莉絲汀更傾向於後者。
支招,就必須選擇陣營,一不小心就會淪為棋子。何況,陣營兩邊都是一樣的危險:她不能站在伏地魔那一邊,蛇臉男已經完全瘋了,何況倒行逆施的他就算不瘋也不可能獲勝;站在鄧布利多這邊,不但要面對正面的敵人,還要提防背後的算計,天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推出去作犧牲品。
但是要做第三方來攪局,憑她一個人根本是痴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