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他見我哭了,用溫暖的手掌托起我的額頭:“嘿,嘿嘿!別哭了。以後你爸媽再讓你罰站,你就到樓上敲門,我管飯!”
聽到這句話,我咬著嘴唇,哭得更兇了,大概這就是,被人疼愛的感覺吧!
“你叫什麼?”他雙手託著我那滿是淚痕的小臉頰問道。
“蘇,蘇沫。”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兩隻耳朵燙得快起火了。
“我叫徐韶洋。”
徐韶洋,這個名字就像是烙印一樣,刻在我幼小的心裡。
我跟徐韶洋又在樓道里聊了一會兒,這個時候我家的門開啟了,我像是被電觸了一下,趕緊直起身子站好,然後給徐韶洋使了個眼色,讓他快走。
可徐韶洋膽子太大,他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這時養父探出半個身子,看了我兩眼,又看了一下徐韶洋。
徐韶洋挺起胸膛,指著養父囂道:“你就是蘇沫的爸爸?”
養父點頭哼了一下,說道:“是啊,你誰啊?”
徐韶洋說道:“我就住你們家樓上,我已經不止一次見到蘇沫在樓道里罰站了,你要再這麼折磨她,我就到居委會告你去。”
養父本就不是怕事的人,這一天的功夫兩次被人用法律威脅,他哪裡受得了。他在工地裡做包工頭那麼多年,早就橫慣了,立馬從門後邊衝出來,一把掐住徐韶洋的脖子,這力氣太猛,把徐韶洋清瘦的身軀往後推了好幾步。
養父惡狠狠地罵道:“你個小兔崽子,我家的事還要你來管?”
徐韶洋也才十二歲,比養父矮一個頭,力氣很大的養父只伸直手臂就制住了他。可他咬著牙,怒瞪著養父,一臉的不服輸,雙手加上雙腳對養父又踢又打。
不過徐韶洋畢竟還是個孩子,眼看就要吃大虧,我看得心裡焦急,趕緊抱住養父,哭著喊著讓他們住手,大概也是擔心鄰里關係鬧得僵,養父最後只得停手,放徐韶洋回家。
雖然最後我還是逃不過通宵罰站,可這一天,我心裡暖暖的,我感覺,自己的生命裡出現了一點光芒。
小學過得飛快,我在半夢半醒之間,度過了那噩夢般的時光。
轉眼上初中了,我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了全市最好的中學,陵蘭一中。之所以那麼拼命要考上陵蘭,是因為徐韶洋也在這所學校,他在高中部,我在初中部。
但是我們彼此很少機會見面,他上了高中就開始住校,一個月才回一次家,而學校裡,我也不敢特意去找他。我甚至,連他的電話號碼都沒有。
初二下學期,一天下午放學,我路過籃球場,心裡害怕回家見到養父,怕他又要幫我“捉蟲子”。走著走著,突然感覺腦袋嗡的一聲,被一個重重的東西砸到了,我瘦小的身軀,整個人往一側倒去,差點摔倒。
我還沒站穩就聽見球場內傳來一陣鬨笑,緊接著是一聲叫喚:“喂!把球撿過來。”
我朝那邊看了一眼,是幾個高大的男生,其中有個男生我還認識,是我們初二年級的混子杜明宇,連老師都拿他沒轍。聽我同桌說他哥哥是陵蘭一中高中部的槓把子,老爸是市裡的一把手,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再肥的池塘都有死魚,再好的學校也出混子。
見我沒有撿球的意思,杜明宇領著幾個男生向我趨鶩而來。我被嚇得直冒冷汗,兩腿不停哆嗦。
杜明宇見了我,眉頭一皺,嘴裡嘖了一聲,兇狠地說道:“這他媽不是2班的班長嗎?哥叫你把球撿過來,聽不懂人話呀?”
我其實見到杜明宇那兇巴巴的模樣就害怕,他對我的態度有點像我養父母,不分青紅皂白直接下達命令式的說話方式。
我害怕得不敢抬頭看他,可嘴巴卻跟徐韶洋學得很硬,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