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仁德腰桿挺的筆直,言談間進退有據,自有一股上位者風範,梟雄氣度,唯一讓人心裡冰涼冰涼的是就是不管他如何談笑自若,指點江山,在他眼瞳深處總有一絲隱藏不住的貪婪和淫邪。
單婉兒的心思哪裡在他們身上,她關心的不是誰在這裡等她,也不是牆後有沒有埋伏刀斧手,她唯一關心的是楚江南的安危……
邁著優雅的步子,姿儀萬千的單婉兒輕盈地跨入大廳,堪與明月爭輝的姿容恰似嫦娥落人間,頓時令談話兩人眼前一亮,能夠不為她豔麗姿容所動的只有進殿後一直保持著站姿立勢的李順。
“嗯,原來王嫂到了,來人,賜坐。”
見到單婉兒娉婷婀娜,嫋嫋款款走到近處,尚仁德搶先起身,陳啟泰緊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站起身來,以禮相迎。
單婉兒的夫君尚辰,本是琉球正統繼承人,只是他雖然才華橫溢,天縱其材,卻無心爭名奪利,所以琉球中山之主的王位才落到尚仁德頭上,為表尊敬,對單婉兒他一直以王嫂稱之。
“王上單獨召見已經出乎妾身意外了,沒想到威武大將軍竟也在此處?”
單婉兒內心平靜,無悲無喜,古井不波,俏臉上綻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微微彎膝,向兩人斂身施禮,寒暄客氣一番,方才坐在特意為她空出的右首座椅上。
“許多時日不見,王嫂風采依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尚仁德長身而起,將斟滿了酒液的玉杯遞到了單婉兒面前,臉上滿是期待之色,“來,本王先敬王嫂一杯。”
“酒”有水的形態,火的性格。水是怎樣的一種陰柔優美,順器隨形,火又是何等的暴躁兇烈,因風就勢。古人有:“書事琴棋詩酒花,當年件件不離他”之句,早已將飲酒與琴棋書畫並視為高雅之藝事。王上敬的酒哪有不喝的道理?
“妾身不敢,謝王上掛牽了。”
素手柔荑輕輕護住玉杯邊沿,單婉兒微仰臻首,絳唇輕啟,輕啜著美酒,柔美動人,白蜇美麗得教人心動的俏臉剎時浮現一抹紅暈,當真是明豔不可方物。
放下手中玉杯,單婉兒清麗無雙,神情淡淡,渾然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天宮仙子,讓人生出想親近卻又不敢興起絲毫褻瀆之心。
“三年前一別,今日復見,王嫂風姿如昔,豪氣不讓鬚眉。”
陳啟泰在一旁撫掌讚歎,拿起鑲金酒盞為單婉兒斟滿了酒,笑道:“這 一杯是本將軍敬王嫂的,呵呵,王嫂萬勿推卻。”
單婉兒看著眼前再次被斟滿的玉杯,婉拒不得,只能再飲一杯。
衣袖掩住檀口,芳唇微分,一杯酒已是涓滴不剩。
第一次是用袖子遮住酒懷緩緩地綴;第二次是不用袖子遮而快飲,兩杯白酒下肚後,酒量甚淺的單婉兒已是秀眸朦朧,閃動著撲朔迷離的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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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酒說到醉,說到醉態的美,恐怕就應該是“海棠睡未足耳”的貴妃醉酒了,這時候不知是海棠因為貴妃的醉態而美麗,還是貴妃因海棠的倦態而更加迷人。
海島冰輪初轉騰,見 玉兔,玉兔又早東昇。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奴似嫦娥離月宮。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廣寒宮,啊廣寒宮。玉石橋斜倚把欄杆靠,鴛鴦來戲水,金色鯉魚在水面朝。啊,水面朝,長空雁,雁兒飛,哎呀雁兒呀,雁兒並飛騰,聞奴的聲音落花蔭,這景色撩人慾醉,不覺來到百花亭。
美人微薰,是嫵媚,是妖嬈,是本能的誘惑。
尚仁德眼中閃過一絲戾色邪光,單婉兒剛剛放下的玉杯不知何時又已斟滿盪漾著微波漣漪的酒液……
從初醉到如今醺醺醉意,單婉兒纖手輕撫微微暈眩的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