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珊多拉上下打量著我和冰蒂斯,她是靈魂學方面的專家,但在神術領域也只是一知半解,“好像感覺到你們兩人的靈魂有過短時間接觸,那看來同律這就是完成了。”
我活動活動身體,並沒感覺自己靈魂中多出一個人有什麼不適,也不知道冰蒂斯現在在什麼地方——難道真如她所說,隱藏在我的靈魂中麼?那為什麼感覺不到呢?
正在我這麼想著的時候,突然感覺腦海裡傳出一個聲音:“你以為靈魂同律是鬼上身不成!還要什麼感覺——你平常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麼?”
這個聲音明顯就是冰蒂斯的,然而這跟平常用心靈連線進行的腦內對話完全不一樣:那個聲音不是“來自他人”,而是來自我自己的想法!
就好像剛才一瞬間自己精神分裂了一樣,我覺得“自己的”某一部分意志突然自發活動起來,然後組織出了那本屬於冰蒂斯的一句話,以至於我不覺得腦海中的聲音是冰蒂斯的,反而覺得那是自己莫名其妙在腦海中自言自語了一番!
如果不是自己還有一半理智,能清楚地區分出那個女流氓的聲調。或許自己真要以為自己精神分裂了。這時候我才真切意識到靈魂同律和所謂的“心靈借宿”有什麼區別,同律之後。兩個靈魂已經徹底沒有彼此之分,第二個靈魂在你腦海中說話的話。你根本不會覺得有什麼外物進入了自己體內——完全沒有這種感覺,你會覺得它本身就是自己的想法之一!
怪不得感覺不到冰蒂斯的存在,原本我以為她會如阿賴耶一樣,在我的精神世界裡也形象鮮明,一次心靈內視就能看到她和那個呆貓天使牽著手快樂地奔跑在我那無垠的腦海中——現在看來自己是想當然了,靈魂的同律是更深層次的東西,阿賴耶在我的精神世界只能說是寄宿,而冰蒂斯……現在她已經變成了我精神世界的一部分。前者相當於房客,後者直接變成了房子裡的一塊磚。
但冰蒂斯說的另一點也沒錯:靈魂同律並不會導致兩個人格的混淆。我仍然能確定自己腦海中哪一部分思維是自己的,哪一部分思維是冰蒂斯的,前者清晰而敏銳,後者大部分都只有模模糊糊的感覺,想來除非靈魂同律的一方對另一方自願敞開內心,否則兩部分思想是不能完全互相讀取的。
正在我這麼想著的時候,冰蒂斯又開口了:“誒呀我去,這感覺真奇怪——敢情這就是男人的身體啊?臥槽太深奧了……你等會我先參觀參觀……”
“你丫的在幹啥?!”我原地蹦了起來,霎時間覺得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層出不窮。彷彿那個女流氓正跟水蛇一樣纏上了自己的全身,“我警告你啊,你這算性騷擾……”
“騷擾你大爺,現在咱倆靈魂同律。你也能看到妾身的身體,甚至能鑽進去控制一下——信不信我把這事告訴珊多拉,她能生吃了你!”
我被冰蒂斯這流氓行徑弄的張口結舌。只能無力反駁:“你就不怕珊多拉順便把你也吃了?”
女流氓不以為然:“行啊,你切丁。我切段,咱倆在珊多拉麵前被撒上同一罐胡椒麵……”
……我覺得自己跟這個貨拼嘴皮子真是活膩歪了。本來她一張破嘴就幾乎頂的上半個加強連的火力,現在丫還在我的靈魂裡用我的腦海當主戰場,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等一切優勢,跟她吵架的感覺簡直就是自己跟自己吵架,就這幾句鬥嘴我已經累的快精神分裂了……
“阿俊你在幹啥?”來自現實世界的一聲呼喚總算把我從跟自己吵架的窘況中解脫出來,我抬頭一看,發現淺淺正抓著自己的胳膊,一臉好奇地觀察著我的腦門,“你剛才突然就跳起來了。”
我想了想,沒敢告訴她有一個女流氓正在對她老公性騷擾,只能寶相莊嚴地搖搖頭:“沒事,熟悉一下靈魂同律的感覺然後等上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