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羽毛的,一心想在史書上留個仁厚的好名聲,若是實施這些政策,必然會招致一片罵名。臨老“晚節不保”,史筆如刀,皇上能否接受?……如果不能實施,那麼就算說了,又有什麼用?和那份改鹽法一起被束之高閣,等著落灰塵?她一個深宅婦人,不愁吃穿,又何必浪費那個口水,徒費唇舌,出這個風頭,做這個“出頭椽子”!鹹操蘿蔔淡操心的管那個閒事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是不是因為我看書的時候霸王多了,所以才被霸王?
後面的情節會加快了。
☆、第五五章
珍珠服侍著被賈母接來小住的史湘雲睡下,在裡面的一張小床睡下,給史大姑娘上夜。珍珠明知道這是伺候史大姑娘的丫頭採荷採蓮偷懶,才把上夜這累人的差事推給她,但是珍珠根本沒有推辭的餘地。再說這史大姑娘乃是賈母孃家子孫的嫡女,她若是服侍好了。對她來說可是一個在主子面前露臉的機會。
躺在床上的珍珠睜大了眼睛,望著帳頂發呆,想著心事。她姓花,原不是賈家的家生子,是從外面買回來的。前幾年,她父親一病而亡,留下寡母和一兒一女過活。家裡為了給父親治病,除了房子,能賣的全都賣了,可是到底也沒救回父親。葬了父親之後,母親一個人拉扯他們,生計艱難,眼看都要吃不上飯了。無可奈何之下,為了大家都不餓死,母親就把她賣了。
幸運的是,那年這府上要採買六到八歲的小丫頭。那個買了她的人牙子得到訊息後,想法設法的和府上攀上了關係,為的就是若是能夠做成這筆生意,讓人知道連公侯家買人都經她的手,生意絕對興旺,珍珠也因此被挑中進府。
從進府的那一天起,珍珠就傻了,一直生活在生活最底層的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的生活。吃的穿的都是她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當時珍珠摸著身上柔軟厚實嶄新的青布衣裳,看著盆裡不限量的白米飯和讓人隨便吃,冒尖流油的紅燒肉,當即吃撐了。
晚上珍珠躺在床上揉肚子的時候,想著就算父親活著的時候,家裡也沒過過這樣的日子。她曾經最渴望的就是日日吃飯吃到飽,不要摻雜其它的東西。身上穿的衣服不要補丁摞補丁,偶爾能夠作件新衣服上身,不是由母親的衣服改小的。那時候覺得只要能夠滿足這些,就已經是天堂了,如今和這比起來,那算什麼?因此,珍珠下了決心,她絕對不要再過回那樣的苦日子,一定要想法子永遠的留在府裡。
有了這個決心,珍珠在學規矩的時候下了苦工,一遍不會,就兩遍,三遍,……白天學不好,晚上不睡覺,偷偷的練習。因此,珍珠在所有人中,學得並不是最快的,也不是學得最好的,卻是學得最認真的。因為這份認真,讓教導她們的嬤嬤高看了她幾分,因此在後來分配時,將她分到賈母的院子裡,改名為“珍珠”,成為一個不入等的粗使丫頭。
但凡分在賈母院子裡的丫頭都是聰明能幹的,哪一個都是一手好活,就算有幾個不趕趟的,父母也都是府裡有些體面的。只有珍珠,無論是容貌口齒,還是針線活計,哪樣都不出手,在一堆人尖子中根本顯不出來她。尋常服侍的一等丫頭都有些不入賈母的眼,何況她一個因為賈母身邊的大丫頭放出去了,才搭順風車升成的三等小丫頭,哪有在賈母身邊露臉的機會。
後來,在府裡日子長了,珍珠漸漸的明白,這府裡的奴才和奴才也是不一樣的,除了明面上的等級,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裡面。比如:老太太身邊的小丫頭甚至比大太太身邊的大丫頭來的體面。還有,一樣等級一處地方當差的,家生子就要比從外面買來的體面……要想永久的留在府裡面,必須首先的入了主子的眼才行。
於是,珍珠在埋頭幹活的同時,不動聲色的結交和她一起進府的鴛鴦、素雲、麝月、茜雪、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