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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卻並非如她們所願。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三玉就不明白了,她們到底哪裡礙到了這位二舅母的眼,讓二舅母看她們這麼不順眼。

不要說下面的人行事她不知道?若是這般“耳聾”,她還管個什麼家!若非她表露出這樣的情緒,那些擅於揣摩上意的小人又怎麼敢如此那般行事!難道是因為當年母親和她的舊怨,因為拿賈敏沒辦法,所以只好拿她們洩氣?府裡上下都說大太太小家子氣,比不得二太太,可是在她們看來,慈愛的邢夫人比她好多了。

沉默半晌,釉玉開口:“現今那府裡是二舅母和璉二嫂子理事管家,都是王家人。薛舅姨也是王家出來的,而且薛家來之前,二舅母和璉二嫂子就為此忙前忙後的,而後,更是大擺筵席,把兩府裡的人都宴請過來為之接風洗塵。重視程度可見一斑。府裡最不缺的就是那看風使向的小人,因此自然要給薛家做起臉來。”

原本因為賈家是黛玉的親外祖母家,釉玉和漱玉在黛玉面前說話多有顧忌,如今已經說破,釉玉也不藏著掖著,乾脆徹底揭了開來。“府裡當家主事的不喜我們林家,那麼就算母親是賈家的姑太太又如何,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老太太又年事已高,沒的讓她為我們煩心操勞的,所以自然有那不開眼的幫著主子來踩我們。不過都是些狗仗人勢的小人,沒的讓人噁心!母親曾教導我們‘寧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縱使我們和這些小人計較開來,又能如何?她們當著我們的面是不敢言語,可是掉轉身去,誰知道她會在外面胡謅些什麼!因此我不讓你們開口,免得她聽了之後,出去胡說八道,我們清清白白的名聲可不能就這麼被人汙了去。”

漱玉眨巴著她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隨著眼睛的眨動忽閃忽閃的,手托腮,道:“大姐姐說的也頗有道理,那起子小人最會嚼舌頭,就是沒什麼還要謅出些什麼,也不怕舌頭生了蛆去。若是我們真說了些什麼,還不知道會被他們怎麼編排呢!可是若是就這麼眼睜睜的被人欺負到頭上來卻什麼都不能說,什麼也不能作,也太憋屈了,我受不了!一定要想個法子治治她們,讓他們知道不能有下一回!”

釉玉笑了,伸手點上漱玉的腦袋,道:“你個小笨瓜,你是主子,不能失了身份和一個奴才計較。可是你身邊伺候的人是幹什麼使的?這個時候她們不能幫我們‘分憂解難’,還留著她們做什麼?我們不能說,不能作,不代表她們和我們一樣裝‘啞巴’呀。”伸手從桌上的錦匣裡拿起一枝宮花道:“你看看這花怎麼樣?”

黛玉和漱玉不明白釉玉為什麼突然轉移了話題,兩人在釉玉的手上掃了一眼,漱玉嗤笑道:“還說是宮裡頭的新鮮樣法?不是蒙人呢吧?真當我們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了。還不如我們府裡丫頭們做的呢。前幾日二姐姐房裡的雪鷗送我一枝山茶,一枝木棉,也是拿紗堆的,可比著好多了。”

說著漱玉讓她的丫頭穀雨去她的梳妝匣將花拿過來。花拿過來,兩廂一比,雖然薛家拿過來的因為是內造的,料子要更好一些,但是在模擬的程度上就差那麼一籌。雪鷗做的花,無論是花蕊還是花瓣都跟真的一樣,只少了花開時的香氣,若是放在花叢中,根本分辨不出來。

黛玉將雪鷗做的那朵山茶拿在手中把玩,看著層層遞染宛如自然生成的花瓣,花瓣上如同真的一般的褶皺,眼睛一亮,立刻明白釉玉打什麼主意了。果然釉玉道:“像這樣的仿生花,我們的妝匣裡都有那麼幾朵,我們也戴不過來,因此都丟在妝匣裡生灰。反正放著也是浪費,倒不如分了好,免得讓花兒蒙塵。只是我們這些不過是家裡下人胡亂作的,哪裡比得上人家‘宮裡’出來的,所以不好贈給幾位姊妹,‘只配’給她們身邊的人戴著玩吧。”釉玉特意在“宮裡”和“只配”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表明兩者不堪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