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痛打他一頓,她想……
所有的所有隻能是在腦海中想想罷了,現實中,寶釵必須把所有“恣意妄為”的心思全都埋藏在心底,面上繼續做她那個端莊大方的“寶姑娘”。她不能隨心而來,不僅是因為現在薛家是客居他府,不能讓人笑話,還因為薛家已經沒有了讓她隨心所欲生活的本錢。
薛姨媽勸了寶釵一陣兒,見寶釵只是坐在那裡低頭垂淚,忍不住長嘆一聲道:“我的兒,我知道你心裡苦,可是母親心裡也不好受。你哥哥不爭氣,拖累了你,可是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你哥哥,打斷了骨頭連著筋,難道你還能不認他不成?為了你這事,你哥哥這些日子沒少在外面跑,東託西找的,起早貪黑的,都累瘦了。他知道錯了,可是這個世上畢竟沒有後悔藥不是,……”
“母親,你不用說了,我沒怪哥哥,是我和皇宮沒緣份。”寶釵打斷薛姨媽給薛蟠講情的話,止住淚,神色淡淡的道。在剛出事的時候,她或許曾經怪過這個怪過那個,但是現在她誰都不怪了。因為怪誰都沒用,都改變不了她不能進宮的事實。既然如此,她還怨天怪地,浪費那個感情做什麼。正如薛姨媽所說,事已至此,難道她還能不認薛蟠這個哥哥,不當自己是薛家人不成!
聞言,薛姨媽笑著伸手將寶釵鬢邊垂下的碎髮攏了攏,慈愛的看著她,笑道:“可是我的兒懂事明理。你既然想開了,我就放心了。寶玉那個孩子你也是常見的,相貌人品都是上上之選,你姨媽如今膝下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將來還不什麼都是他的。未來的婆婆是你的親姨媽,將來的婆媳問題也不用擔心。如今只不過差到老太太那裡罷了,但是我相信憑我兒的才貌,讓老太太鬆口不過是早晚的事。”
如今寶釵進宮不成,薛姨媽只能緊緊抓住賈家這條線,這是必須要抓牢的。寶釵入宮待選,縱使不成,還有賈家這個退路,可是若是賈家的也不成,薛家可就沒退路了。這點就是薛姨媽不說,寶釵也知道,因此她道:“母親不用說了,該怎麼作,我知道。”
薛姨媽見寶釵情緒平穩,神態安靜,言語清晰,似乎已經從不能入宮的打擊中走了出來,這才放下心來,又叮囑了寶釵幾句這才離開。寶釵送走了薛姨媽,長嘆一口氣,歪倒在炕上。只是寶釵雖然面上恢復了,但是到底心中窩著一團心火,因此病了。薛姨媽知道後,趕忙命人請大夫過來,寶釵忙攔阻下來,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她明白此病因什麼而生,請大夫沒用,只讓人把家裡早前制的“冷香丸”拿出來吃了。
藉著生病的理由,寶釵躲在梨香院裡沒往賈府那邊去。雖然賈府那邊沒幾個人知道她不能參選了,因為正是採選需到明年開春,但是早知道晚知道,終究還是會知道的。當初寶釵曾經表示出對中選很有把握的模樣,如今卻……只怕背地裡少不了笑話的。寶釵覺得臉上無光,羞慚慚的,正好藉著養病的由子,平整一下心情,順便為將來如何作籌謀。
寶釵去不去賈府,並不影響林家的生活。冬天寒冷,賈敏不愛出屋,除了到賈府陪賈母說說話,一般都不出門。今天收到外面送來的訊息,賈敏命人套車準備出去。賈敏的胡桃木銅頂馬車路過賈家後門的時候,正趕上週瑞家的送一老嫗和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從後門出來,周瑞家的見到賈敏的馬車,忙垂首站立,笑著問好。車伕把車停下,臨江掀開車簾,賈敏坐在車裡對周瑞家的輕輕點了點頭,臨江放下簾子,馬車繼續前行。和周瑞家的打招呼時,賈敏眼睛的餘光看見了站在周瑞家的身邊的老婦人和小孩。那兩人,一身貧苦百姓的裝扮,並非賈家的奴僕,也不像是賈家其他房的人。何況依附榮寧兩府而生的賈家其它房的族人,縱使到府裡打秋風,周瑞家的也不會出這個頭,那一老一少……
電光火石之間,賈敏一下子想到了他們的身份,忙命人迴轉馬車,來到劉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