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見得多,在大周也遇到過兩個,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見著沈子傑紅了臉,她便知道,這個年輕人肯定還沒心上人,說起娶媳婦,自然便覺得有些羞澀。
沈子傑生得很不錯,五官端正濃眉大眼,若是換了戶人家,保準已經娶妻生子,可像他這般家境的,誰敢嫁他?即便生了一張帥氣的臉,姑娘們見著這樣一個婆婆,這樣的土磚房,只怕也會斷然拒絕——生得好看又不能當飯吃,填飽肚子才是硬道理。
沈家大娘的手伸了出來,手腕細瘦如枯枝,芳華將手指搭了上去,才專心測了一下,忽然間便驚訝了起來。她坐正身子,細細的吐了一口氣……這脈象有異。
中醫裡的診脈,與西醫裡的聽心跳感受脈搏,有些想通,不同的是西醫注重的是脈搏每分鐘跳動的次數,以及心跳的節奏性等等。中醫是透過感覺來把握這所謂的脈象,健康人的脈像一般都平穩順暢,動得很有節奏,而若是有病在身的人,他的脈搏與正常人的不一樣,有些沉滯,有些虛浮,還有一些則是脈象紊亂。
眼下這位沈家大娘,脈象既虛浮又紊亂,芳華皺了皺眉,除了本來體質便弱,照著古籍醫書上說的,這種脈象乃是有中毒之跡,“金沉木,木浮水……”,照著這脈象的起落來看,□□是多年前就侵入她的體內,那時候或許有人給她治療過,故此保住了她的性命,只是體內依舊有餘毒,難怪她會這般虛弱。
“錢大夫,怎麼樣?我母親……”覷著芳華的臉色,沈子傑有些驚慌:“我母親沒什麼事情罷?”
“沈大哥,你娘只是身子確實虛弱,需要好好進補,並無其它大礙,我給你去開張方子,你拿了去抓了藥過來,服上些日子,也就能好了。”芳華朝沈子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自己出來,沈子傑一怔,但還是跟著她走出了房間。
“你娘有中毒之跡象。”芳華開門見山的將這話挑明瞭:“她是否曾誤食過什麼?”
沈子傑臉色白了幾分,他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我記事以來,卻沒見母親曾經中毒過,只不過我阿爺似乎提過,在生我之前我母親得過一場大病,幾乎要病死了,好在遇著一名道姑,給了她些藥,才將她治好。”
“這就是了。”芳華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我給你娘診脈,見她的脈象紊亂虛浮,有中毒跡象,只是不很嚴重,心中揣測,要麼是分量較輕,要麼只是餘毒,看起來這該是後者了。”
“錢大夫,可有什麼法子來救我母親?”沈子傑的臉色愈發的白了,他的眼睛裡充滿著一種深深的悲涼:“錢大夫,這世上我就得她一個親人了,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她,只要你能治好她,我便是給你做牛做馬也願意。”
說話此話,沈子傑行了一個大禮,抬起頭來時,眼中已經有了一層水霧。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如此急切,真是拳拳赤子之心,讓人心生同情。芳華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沈大哥,你別慌,你母親還算幸運,中毒以後遇到了貴人相助,保住了性命,現兒要做的,便是將她餘毒清了,再吃些進補增強體質的藥物,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
“真的嗎?”沈子傑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錢大夫,你趕緊開方子罷。”
“相對於你母親身子的虛弱,我最擔心的卻是她的狀態……”芳華沉吟了一聲:“沈大哥,你娘是不是經常會胡言亂語,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沒有,沒有,沒有經常,她只是偶爾這樣!”沈子傑忽然便緊張起來,雙眉皺到了一處,急急忙忙的否認:“錢大夫,她真的只是偶爾才會亂說幾句話的!”
眼前這個年輕人顯見得有些著急,額頭上已經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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