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來,然而這並難不倒他。
“我要兩張銀票,一張五千兩。”盛芳華聽說琢玉堂將玉玦買下了,心中十分高興,追著掌櫃的背喊了一句:“要匯通錢莊的銀票。”
“姑娘為什麼要兩張銀票呢?”許瑢很是好奇,這姑娘每說出一句話來,都讓他覺得驚奇,她的言行是那樣的與眾不同,吸引著他想要探究她真正的用意。
第一眼見到她時,她正蹲在一個受傷的人身邊,有條不紊的用藥粉給他止血,從揹著的布囊裡拿出布條來給他包紮,她的動作是如此嫻熟,讓他一時誤認為她是太醫院的醫女,可當他看到她身上破舊的衣裳和那個七歪八扭的髮髻,他這才回過神來。
不過是個農家姑娘罷了。
可這個農家姑娘真不是一般的農家姑娘,許瑢看著盛芳華笑得眯成了彎彎新月的雙眼,心中有說不出的困惑。
盛芳華接過掌櫃的遞上的銀票,仔細看了看,確認是匯通錢莊的銀票,這才將它們摺好塞到了荷包裡邊:“多謝東家掌櫃,我也不到這裡久坐了,免得別人看著我這模樣坐到你們琢玉堂,都會以為你們琢玉堂變成了善堂了。”
許瑢瞠目結舌的看著她,盛芳華嫣然一笑,朝他擺了擺手:“多謝多謝,我先走了。”
小小的身影輕巧的從門檻上跨了過去,很快就消失不見,許瑢朝身邊的秦旻吩咐了一聲:“速速跟上。”
秦旻會意,雙腳點地,高大的身影變得十分輕巧,飛掠了出去。
盛芳華並不知道她被人跟蹤了,她抓緊荷包,大步走向南大街,那邊有不少成衣鋪子,賣的衣裳大都是半新的二手貨,或者是料子不太好的衣裳。
她現在急需一件衣裳,盛芳華知道得很清楚,再不買衣裳,過上些日子,她的上衫都可以當褻衣穿了——這一兩年她長得實在太快了,快得連盛芳華自己都覺得有些措手不及,分明早兩年還只到盛大娘的肩膀處,現在就已經跟她差不多高矮了。
成衣鋪子的老闆娘見著盛芳華走進來,指了指那些半新不舊的衣裳,沒精打采道:“這些都挺便宜,只需二十個銅板就能買一件。”
東頭掛著的衣裳,料子看上去不錯,只可惜是半舊的貨,盛芳華覺得自己有些不敢穿,誰知道這些衣裳的來路,是偷來的還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她聽到過一種說法,有些人專門盜墓,金銀珠寶衣裳什麼的都拿,反正只要能換成錢,統統帶走。
“我要買新的。”兜裡有銀子,不怕,盛芳華指了指西頭的衣裳:“你把那件淡紅色的拿下來給我看看。”
老闆娘眼睛裡冒出了光,即刻有了精神,站起身來將衣裳取下來,笑得滿面春風:“姑娘你瞧瞧,這可是上好的繭綢衣裳,這式樣這做工,都沒得說!”
“給我試試吧。”盛芳華拿著衣裳跟著老闆娘走到裡間,趁著換衣裳的時候將荷包裡的銀票塞到了襪子裡,硬襯襯的兩張紙在腳背上,與襪子不住的摩擦著,有些微微的癢,讓她只覺得有幾分開心。
在成衣鋪子裡一口氣要了七八件衣裳,除了給自己買,還給盛大娘與褚昭鉞都買了兩套,老闆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姑娘真是好眼力,選的都是上好的。”
盛芳華毫不客氣的砍了一半價,讓老闆娘將衣裳打了包,把那個銀錁子拿了出來付過賬,還剩了差不多一兩銀子。她拿著剩下的錢到市場那邊割了一塊肉,又買了幾根大骨,東西就算是買齊全了。
想了想,她最後去了下回春堂。
送來的傷者經過樑大夫的救治,已經醒了過來,只不過躺在床上翻身不得,傷及肋骨雖說不會致命,可是萬一翻身不好,斷骨入肺,那可是極其危險的。盛芳華問了梁大夫幾句,方知這傷者乃是京城西郊人氏,家中貧苦,本是挑了些鹹鴨蛋出來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