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是個磊落性子,雖然商場上用些計謀無可厚非,但人心還是要透亮的,那趙東成明顯就是乘機落井下石,好霸佔這涼城的市場。
手中筷子被重重的擱在了桌上,“這趙東成當真是以為這世上沒了天理了?”
董璃嘆道:“我本來是想慢慢找證人、尋線索的,哪知趙東成跟官府勾結在了一起,硬是打傷了任江,逼著任府不得不低了頭。”
她語氣突然昂揚了起來,帶了三分堅定與恨意,“如今鋪子雖然盡入他手,但我相信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任府經營米鋪這麼多年來,都是實實在在的誠信經營,哪怕是收購農民的米糧,那也儘量是高價收購,從沒有昧著良心多賺一分錢。他趙府是如何經營的,旁人也知道。我現在缺的不過是重開鋪子的資本,一旦任府米鋪重新開張,我就不信他生意還能好到哪兒去。”
啪啪……
“好。要的就是這股魄力。”三娘聽了董璃的話,不免為她喝起彩來。
她一個女子能將織雲坊辦到在京城頗有盛名,靠的不過是那一絲不輸於鬚眉的魄力與決心。而今任府雖然不同以往,但董璃既然能說出這些話,她便有理由相信任府有重起的一天。
腦筋一轉,三娘計上心來,她有心想幫任府一把,不過卻是不需要跟董璃說了。
三娘端起桌上酒杯,對董璃道:“我相信你能做到,來,我先敬你一杯,祝你馬到成功!”
董璃有些窘迫的笑了,剛才那些確是她的肺腑之言,但她也深知很多時候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無人的時候,她會偷偷的在心裡給自己打氣,但如今三娘說出這般信任的話,倒叫她不知如何反應。
酒杯依然遙遙的舉在手上,“趕快乾了呀?難道你不相信自個兒?”
董璃只得端起自己的杯子,徐徐道:“倒也不是不相信自個兒,只怕是現在放了大話,到時候惹三娘笑話。”
“原來是因著這個原因,那你就放心吧,當初我也如你這般,在家人面前都不敢多說什麼,可是現在呢?”三娘臉上有著抑不住的自豪,“所以你去做就行了。”
想了想,感嘆道:“如今有你這樣心思的女子天下又有幾個?女子大多不過是在家相夫教子終老一生。我曾在想,難道我也要如此嗎?終是不甘心,不然也不會有現今的織雲坊了。”
察覺自己似乎說的有些多了。便草草結了尾,“我就是想告訴你,放手去做,不要去顧及別人的想法,那樣活著著實太累。”
說著,還拍了拍董璃的肩膀,似在給她打氣。
董璃真是滿頭黑線,真要懷疑她跟三娘到底誰才是穿越者,三孃的思想就如今而言真算是一種思想解放了。
面色怪異的舉杯對三娘道:“我知道,來,我們先幹了此杯。”
三娘只以為董璃是一時接受不了她的想法,也只是笑笑的一飲而盡。
任姜氏倒的確是對三孃的話不以為然,不過三娘並不算是她的晚輩,現在還是任府的貴客呢,她也不好多說什麼,見她與董璃聊的歡暢,便只是在那邊笑看著她們。
吃完晚飯,任姜氏先行回了西院休憩,三孃的居室是安排在東院的。東院本來人員就少,如今多了三娘,倒也是添了分熱鬧。
晚上董璃還在書房裡熟悉賬本,平時這些都是任江在看,不過既然她打算自己也經營些鋪子。有些東西還是要重頭開始學起。況且任江目前一心想恢復任府原先在米糧市場上佔有的份額,自然是沒空看其他鋪子的賬本。
三娘閒來無事,便來書房想與董璃聊聊天。沒想到見她正忙著,便轉身打算回去了。
這些賬本看著也著實無聊,董璃恍神的時候就聽到了三孃的聲音,以為她會推門進來的,沒想到當小秋說她在看賬本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