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董璃同樣是徹夜未眠,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腦子裡一直在想象任海現在在跟周淑玉做些什麼。
這樣想著,便不由自嘲的一笑,她早已為人婦,自是知道新婚之夜有什麼事,想著任海跟別的女人在做那些親密的事,眼睛慢慢轉紅,卻不是因為傷心,而是氣憤。
心裡堵著一口氣,如何睡的著?
第二日一早,周淑玉一夜未成好眠,本來就不太好的臉色顯得更是黯淡了。為了不讓楊媽知道昨夜的事,她早早便起床換了衣服,又給自己換了個髮髻。
任海則在她起床之前,就已經出去了。
楊媽更是起的比平日都早,等任海出去以後,便在門外候著,聽到屋子裡霹靂乓啷的響動,知道周淑玉這是初嫁女兒的忙亂羞澀,便由著她在屋子裡收拾,一直等到屋子裡的聲音消停了,這才笑眯眯的敲了敲門。
周淑玉已在桌前坐好,聽見敲門聲,臉上強裝出喜色來,便讓楊媽進了屋。
楊媽笑呵呵的進去,瞅見她臉上掩不住的羞澀,便開玩笑道:“小姐,昨兒個可好?”
周淑玉臉上微不可查的一僵,但很快就恢復過來,回道:“還好。”言多必失,倒也沒有多講。
但楊媽是誰?是看著周淑玉從小長大的,周淑玉剛才的神色自然沒有逃過她的觀察,心裡疑慮陡升,但畢竟是私事,也不好多問。但要她一點都不管,那也是不可能的。
便徑直往內房走去,見床上的被褥已摺疊整齊,而那塊象徵落紅的白布卻擱在床頭,上面什麼都沒有。
楊媽臉色突變,她當然不會懷疑周淑玉早已不是女兒身,周淑玉一直在她的服侍下,根本沒有跟其他男人接觸的機會,又怎麼可能不是女兒身?那就是……
楊媽踱步往外室走去,怒色內斂,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在周淑玉身旁站定,低聲問道:“小姐,昨夜到底是怎麼了?你跟楊媽好好說說。”
周淑玉聞言低下了頭,臉上滿是難堪,不知該如何作答。她先前雖聽楊媽含蓄的講過新婚夜可能發生的事,但畢竟腦中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壓根不知道楊媽是從哪裡看出來昨夜的難堪的。
周淑玉囁嚅的不作答,楊媽見她如此,便知道事實確實如她所猜測的那樣。
怒氣衝衝的拍了桌子,楊媽恨聲道:“姑爺這也太過分了。”
周淑玉慘然的笑了一聲,“興許是他昨日太累了,也許是顧忌我身體尚未康復,都是可能的。罷了,楊媽,讓小菊她們進來,我也該漱洗了,該去給婆婆敬茶了。”
這畢竟是夫妻間的私事,楊媽縱然心裡不滿,但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吩咐早已候在外面的小菊她們將水端了進來,伺候周淑玉漱洗。
任姜氏一向習慣早起,周淑玉帶著丫鬟過去的時候,她已然做完早課,在屋子裡歇息了。董璃自是知道周淑玉今日需要來敬茶,哪怕心裡不願意,也不得不陪在任姜氏身邊。
不過因為是二婚,所以任海倒是不需要陪著一起敬茶的。
周淑玉進去,便先給任姜氏行了一禮,“媳婦給婆婆請安。”而後接過一旁丫鬟端著的茶盞,恭敬的遞到任姜氏的面前。
任姜氏滿面笑容的接過茶盞,輕抿了一口,便遞給了婉婷,“好。”
周淑玉又端了剩下的一個茶盞,遞到了董璃的面前,“妹妹給姐姐請安。”
董璃面上堆出笑意,接過了茶盞,也是輕抿了一口,而後遞給一旁的小秋,“好了,妹妹趕緊起來吧,雖是夏日,到底還是有溼氣的,妹妹身子要緊。”
如此,楊媽便將周淑玉扶了起來,在任姜氏另一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董璃見禮儀已然結束,不需要自己再做些面子上的功夫,便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