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母一愣。顯然沒想到車上還有人,她抬頭看了眼姝孃的打扮,就知道這肯定是國公府的貴女。又瞧著面熟,雖說想不起姝娘是誰,還是猜到應該是兒媳的妹妹之類,頓時哀聲道:“小娘子,咱們肖家和國公府可是連著親的,你們不能不管阿文,麗娘。你行行好,去求求國公爺,救救阿文吧。阿文可是你的夫婿,兩口子就是鬧點兒彆扭,那也是你男人啊!”
她哭得聲嘶力竭,半晌。見許愛麗不說話。忽然就暴怒,“告訴你,你以為阿文死了你能得了好,要是阿文有什麼事兒,我非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麗孃的臉頓時青了。
許薇姝也瞠目結舌。
她本來還不想說過分的話,對一個馬上要失去兒子的老太太,但這老太太的戰鬥力太彪悍。弄得她都很難把這位當長輩看待。
深吸了口氣,許薇姝平平淡淡地道:“你兒子犯了國法。就是你哭破天,也沒人救得了,現在還敢威脅我姐姐,也罷,我就等著看一看,等你們家肖文伏法之後,你能把我姐姐怎麼樣?”
肖母臉色脹紅,破口大罵,罵得粗鄙不堪,簡直無法入耳,許薇姝卻混不在意,只當沒聽見,反而似笑非笑地哼了哼,提高聲音:“如果我是你,這會兒就把你說出口的話再一字一句地吞回去,否則,國公府救不了你兒子,可讓你兒子提前享受一下十八層地獄的滋味,並不算難,不要說國公府,就是我許薇姝一個人,想整治他,也僅僅一句話的事!”
罵聲戛然而止。
肖母愣愣地看著許薇姝扶著麗娘上了馬車,進了莊子的大門,不知作何反應。
那個肖家的小娘子,更是面如枯槁,像個沒有生氣木偶一般。
許薇姝送了麗娘回屋,安撫幾句,沒有多留,又坐車回去,路過門前,還看到她們兩個呆立當場。
麗娘自此,便沒再回國公府。
事情的發展,一點兒也沒有出人意料。
肖文也沒有像個男主角一樣,忽然蹦起來逆襲,甚至沒有張蘭芝的政敵以肖文來做文章,坑害張蘭芝一把。
雖然,大部分人恐怕心有疑惑,畢竟,肖文這麼個小人物,攀扯張蘭芝,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張蘭芝確實涉入,二是有人指使。
但,所有人有志一同地當沒這回事兒。
應天府很快就查明,此事和張大人半點兒干係也沒有,一切都是肖文誣告,殺人者死,誣告朝廷大臣也是重罪,一個秋後問斬總是少不了。
肖家把家當都給賣了好疏通關係,一概無用。
許薇姝假期結束,回宮的第一日得到的訊息,肖文被判了秋後問斬,估計不是斬立決,還因為肖家身上尚有別的案子沒有了結,應天府一查,就查出此人涉及到江南私鹽的生意。
這下子,肖家的人就更愁了,不只是人要死,家裡說不得也要被抄。
許薇姝想了想,還是透過方容給肖家傳了個訊息,若是肖文主動寫一封‘放妻書’,她便花錢幫肖家把典賣的家當都給贖回,再給一筆銀錢,讓他們購買祭田。
肖家那邊到不樂意,尤其是肖母,心裡頭憋著氣,連許愛麗都恨上了,哪裡願意放她好過?
卻不知方容使了什麼手段,一封‘放妻書’依然要到手,許愛麗也沒說什麼,總算免了糾結,直接鬆口氣,施家這邊,老太君發的話,讓肖氏親自帶著人把女兒風風光光地接回家門。
不得不說,家裡有這麼個頭腦清明的老太太坐鎮,就是家裡女兒們的幸運。
肖家的事情自此結束。
事實上,此事就如扔進海中的沙粒,連點兒波瀾也沒掀起來,京中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江南私鹽案,貪汙案上,哪裡還有心思關注小小一個肖文。
連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