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五六丈遠,才停在一株大樹之下,低聲說道:“幸好兄弟在你身後,如若換了他人,只怕杜兄早已橫屍林外了!”
杜天鶚心中雖然明白,但卻故作茫然他說道:“為什麼呢?”
童磊道:“你知那銀色小轎之中,坐的什麼人麼?”
杜天鶚道:“兄弟不知。”
童磊道:“那銀色小轎之中,乃王爺的夫人。”
杜天鶚道:“王爺的夫人?”
童磊道:“不錯,王爺的夫人。王府之中,禁規極是森嚴,尤以夫人,更不是常人能見。雖是內府侍衛,也未必見過夫人之面。”
杜天鶚道:“原來如此,又承童兄指教。”
童磊道:“因此夫人特地制了這一頂銀色的小轎,不論何人只要見了這頂銀色小轎,一律得低下頭去,不準擅自抬頭瞧看。”
杜天鶚道:“這些規矩,兄弟哪裡知道?不是童兄指教,兄弟也死得糊里糊塗,豈不冤枉!”
童磊道:“兄弟自任王府侍衛,已經兩年之久,但卻從未見過夫人離開過王府一步,不知何以會來此地,看來……”
他忽然住口不言,想是忽然覺著不該再說下去,揮手對杜天鶚道:“杜兄就留在此地,不要離開,兄弟去去就來。”也不待杜天鶚答話,急急走了過去。
杜天鶚茫然站在當地,心中暗暗忖道:“王府中侍衛之間,似是被一種神秘的恐怖感覺所籠罩,彼此之間,都存著極大的戒心。”
心念轉動之間,忽然間一陣低沉的哨聲,傳了過來。緊接著腳步雜亂,甚多黑衣衛隊,大步向林中衝了進去。杜天鶚迷迷糊糊地也隨著向林中走去。行約二十餘丈,到了一處紅牆環繞的廟門前面。
林木密茂,星光更覺暗淡,兩扇黑漆剝落的大門,半掩半閉,不見一點燈光,也不聞一點人聲。
湧近廟宇的黑衣衛隊,迅快地分佈在廟宇外面。
他們動作熟練,略一相度那廟宇的形勢,立時各自選擇了位置,隱人暗影之中。十幾個人,眨眼間各自隱伏,一個不見。
杜天鶚憑著豐富的江湖閱歷,意識到了自己這一舉動又出了差錯,從這群黑衣人的行動的熟練矯健,判斷到這群人可能就是童磊口中的府內侍衛。
他知道如果自己仍站在原地不動,立時將召致那群黑衣人的疑心,一面忖思,一面疾快地奔行到廟門旁側,隱入暗影之中。
他機智過人,見那群黑衣人散佈之時,奔方位,只有這大門旁側沒有人把守,立時選擇了這處地方。
大約過了一盞熱茶工夫之久,忽聽廟內傳出來一陣低沉的喝問道:“佈置妥當了麼?”
只聽丈餘外處一人應道:“佈置妥當了。”
大門內忽然亮起了一片火光,杜天鶚不自禁地探頭向裡面望去,只見一個黑衣人手中舉著一個火摺子,燃起一盞輕紗垂蘇的氣死風燈。
此燈一亮,緊接著火光亂閃,燈光輝煌,片刻間一片通明。
杜天鶚目光一轉,只見大門內一個兩丈見方的院子裡,站滿了人。那頂銀色小轎,端放在大殿前面。
但見院中之人齊齊拜伏地上,垂下頭去。
杜天鶚略一猶豫,借院中諸人拜伏地上之時,悄然溜進大門,隨著拜伏在地上。
燈光耀照下,大殿中人影幢幢。
一個沉重的聲音,起自大殿門口,拖著長長的聲音叫道:“夫人起駕,一體迴避……”
他事先打量好了院中的形勢,選擇了一個視界極好的角度,舉袖掩面,偷眼向那小轎望去。
五六 王爺夫人
只見垂簾起處,一個珠光寶氣的綠衣女人,緩步走出小轎,直入大殿。
雖然燈火通明,但因那綠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