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他必將設法安排一場使各大門派自相火拼之局。”
鐵木合掌欠身宣了一聲佛號,道:“先生的才思議論,字字的知卓見,句句叫人心折。”
唐璇道:“因此,在下勸請老禪師留在此地,以大師在武林的身份,調和各大門派中人的衝突。”
鐵木大師目光一掠歐陽統道:“歐陽幫主的聲譽,隆過於老衲何止十倍……”
唐璇介面笑道:“想那滾龍王安排下這場混亂的大局,其主要用心,還在對付我們窮家幫了。”
鐵木大師道:“老衲從命就是。”
唐璇仰臉望望天色道:“咱們也該走了。”
歐陽統道:“哪裡未呢?”
唐璇笑道:“我已預定了他會分之處,三路對敵之兵,不知哪一路有些收穫?”
鐵木大師道:“咱們這一路是勝是敗呢?四五十人,還困不住人家三個。”
唐璇輕輕嘆息一聲,道:“武功相搏上平分秋色,智謀料敵上略勝一籌。但這一戰未能生縛滾龍王,錯在唐某一人身上。”
鐵木大師道:“先生還這般引咎,老衲更覺慚愧了。”黯然一笑,垂下了頭去。
唐璇淡淡一笑,道:“老禪師請恕我直言,武功相搏上只怕老禪師和敝幫的幫主,都難以是他的敵手,是以在下並未預計在大師和敝幫幫主在武功之上勝他。寄望於制敵的機會,還是奇門九宮陣,倒是那臉色枯黃少年的武功大大出了料想之外……”
鐵木大師點頭說道:“他的功力,雖不似滾龍王那等深厚,但在靈變之上,實在不輸於滾龍王。”
唐璇道:“如不是那面色枯黃的少年武功過強,滾龍王決不致有時間默查奇門九宮陣的變化,當他尚未看出奧妙之時,已為陣勢的威力所制……”
他長長吁一口氣,自譴自責地接道:“我早該知道那少年的武功,異常高強的,但仍然掉以輕心,致落下今日之敗……”
歐陽統慰道:“先生不用自責,今日一戰中,咱們並未落敗,至低限度,揭開了滾龍王神秘的一角,也挫了他的兇焰。”
唐璇道:“但也提高了他的警覺,造成武林中一次浩劫。”
鐵木大師道:“天數使然,非人力可能挽回。先生允留江湖,已經是我武林同道之福了。”
唐璇抬頭望望天色,道:“咱們不宜在此地停留了。”
他突然放低了聲音,除了歐陽統和鐵木大師之外,再也無人聽到他說的什麼了。
且說那青袍人衝開了奇門九宮陣,帶著連雪嬌、上官琦,一直向正南行去。
連雪嬌看他奔行的方向,異常荒涼,又非來路,心中甚感懷疑,但又不敢多問。
她經年長隨滾龍王,對他性格已有些瞭然,心中暗代上官琦擔起憂來。
她開始忖思,今日險局,如若滾龍王不願把今小挫之事,傳揚出去,極可能殺自己和上官琦,以滅傳言之口。
忖思之間,青袍人忽然停下了腳步。
連雪嬌抬頭望去,原來停身在一座十分荒涼、陰森的亂墳中。
青袍人冷肅的目光,一瞥連雪嬌,道:“孩子,我待你如何?”
連雪嬌道:“親情如海。”
青袍人裂嘴一笑,道:“很好,你就動手挖個坑吧。”
連雪嬌呆了一呆,道:“女兒手中寸鐵皆無,如何動手呢?”
青袍人道:“你如運集真氣,力貫兩臂,用雙手挖掘,豈不一樣??”
連雪嬌道:“女兒遵命。”緩緩伸出一隻纖巧嫩白的玉手,月光映照之下,只見白中透紅,十指尖尖,當真是極盡纖巧玲瑰之勝。
她自借自憐地嘆口氣,緩緩提聚了真氣,貫注在雙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