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莫衍心頭狂震,蕭然,他竟然在這種情況下仍然顧著自己,處處為自己考慮,這個人……他究竟是什麼做的?他的心胸怎能如此寬廣?
心中想著,不由自主地回了蕭然一個感激的眼神,蕭然微笑。
莫問天走到門外,雙手抱拳:“蒙王爺開恩,赦免草民一家之罪,草民銘感於心。既然王爺不願留下共飲,草民恭送王爺。”
蕭然笑吟吟地點點頭,向皇甫遙示意,兩人帶著侍衛、影衛轉身離去,留下一干赴宴之人傻傻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只覺得剛才彷彿做了一場夢。
眾人上馬,皇甫遙的部隊已經踏上歸程,蕭然放眼看過去,輕輕笑道:“皇甫將軍,帶了五千人馬,還能悄無聲息地來到驚雷堂,埋伏在暗處,皇甫將軍不愧是禁軍統領,善於禁衛之術。”
皇甫遙已是而立之年,此刻被蕭然誇獎,竟然微微紅了臉,窘迫地道:“王爺謬讚,臣愧不敢當。”
“皇甫將軍身為雍州指揮使,怎會被本王的一名影衛調動?”蕭然斜睨著他,唇邊含了戲謔的笑意。
皇甫遙怔了怔,似乎一下子被問住了。風影連忙提馬上前,躬身道:“屬下等奉皇上之命保護主人,臨來時皇上親賜令牌,若是主人遇到什麼危險,屬下等可以拿出令牌,請皇甫將軍出面保護。”
原來如此,原來大哥想得這樣周到,雖然奪了自己的兵權,卻仍然牽掛著自己的安危,想出這種辦法來保護自己。
蕭然心神激盪,眼裡泛起薄薄的霧氣,不想讓別人看到,說了聲:“我們回雲間。”策馬向前飛奔而去。
雲間城東,皇甫遙的府第,書房。皇甫遙跪伏在地,一身墨玉色的男子坐在他面前,神情平靜,舉止從容,可是周身散發出一股威嚴的氣勢,令人不敢仰視。
“皇上,王爺心地仁慈,不願多造殺孽。何況當日婚宴之上人多繁雜,一旦動起手來,難免玉石俱焚。所以他命屬下放過葉星月,屬下不敢抗令,所以原軍返回……”
蕭潼冷笑,手指輕叩桌面,緩緩吐出兩個字:“果然。”
皇甫遙脊背一僵,惶然抬頭:“皇上,王爺來到雲間,短短兩個月時間內,已經將雍州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人人稱讚王爺,誇他有經天緯地之才,不愧為皇上派出的朝廷棟樑。皇上,王爺雖然做錯事,但治理雍州功不可沒。還請皇上……”
“朕知道怎麼做,皇甫愛卿不必多言。”蕭潼站起來,“朕即刻去王府,就此告辭。”
“臣恭送皇上。”
蓬萊街,雲間城中最繁華的街道,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一派盛世景象,完全沒有亡國後的蕭條與頹敗。
蕭潼與宇文方牽著馬從街上緩緩走過,五名侍衛緊緊跟在他們後面,再後面跟著一輛馬車。蕭潼放眼四顧,唇邊漸漸露出愉快的笑意。
“皇上,看來王爺在雍州成績斐然,短短兩個月已開創出一番安定繁華的局面。”宇文方不失時機地為蕭然求情,“皇上,念在王爺如此勤政愛民、兢兢業業的份上,求皇上免了他的責罰,將他召回京城吧。”
蕭潼挑眉,冷哼了一聲道:“既然他將雍州治理得這麼好,說明他適合這塊土地,適合當這裡的州官,朕更加不能召他回京了。”見宇文方臉色一暗,他又沉下聲音道,“與其讓他在朕面前時時惹朕生氣,倒不如眼不見為淨。朕看他在這裡生活得很好,為什麼還要召他回京呢?”
宇文方心中一陣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