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主只有蕭潼一個,你死了這條心吧。你為了權勢泯滅良心,親手害死自己的兄長,親手殺害自己的同宗,你簡直不是人。星月即便是為了雍國,也絕不可能輔佐你這樣的人!”
葉驚秋驚恐地瞪著葉星月,瞳孔慢慢放大,眼珠慢慢突出,喉嚨裡發出嘶鳴的聲音,然後緩緩倒下。
葉星月握著血淋淋的匕首,仰天長嘯,那嘯聲宛如杜鵑啼血,令人聞之心碎。然後她倒地,毒發,幸好莫衍及時趕到,將她救回驚雷堂,葉星月才倖免於難。但卻因此折了一半的功力,而且元氣大損,一直在驚雷堂休養。
國破家亡已是慘劇,更慘的是親身經歷了手足相殘。要怎樣才能承受得了,自己的二哥害死大哥,而她這個當妹妹的,要親手殺了自己的二哥?
一封信字字血淚,看得蕭然陣陣心悸,胸中如有潮湧,久久不能平息。潛意識中,他已猜想到了這樣的結果,可一旦猜想變成事實,給他帶來的震動仍然十分巨大。葉星月,這位堅強而又脆弱的女子,親手斬斷了兄妹情,也斬斷了自己的過去。
蕭然,你是在救她,還是在害她?至此,蕭然已經分辨不清。可是世事輪迴,有因必有果。這樣的結局,細想來卻是合理的。
大哥,我救葉星月一命,卻為你消除了雍國的隱患,希望你能讓我將功折罪……
穆國大軍將遂初圍困了整整七天,城內人心惶惶,頭頂烏雲壓城。浚國兵不敢出城迎戰,但這種被恐懼死死纏繞的感覺將城內所有軍士、百姓都折磨得幾近崩潰。
子攸再也忍受不了,到第八天,他親自帶人出兵。對面,白袍、白馬的將軍淺淺含笑,優雅而灑脫地向他點頭:“大王別來無恙?可記得兩年前你來長寧,國宴上本王對你說過什麼?”
“閣下一代梟雄,令本王欽佩。若是還想挑戰我穆國,本王必定奉陪到底!”蕭然的話言猶在耳,今日兩人卻已短兵相接。子攸面色灰敗,眸子中的利芒卻依舊牢牢鎖住蕭然。
為什麼,兩年前那次國宴,自己就對眼前之人惺惺相惜?那樣縱橫天下的氣魄,令人難以想象出自這位尚未弱冠的少年。可是,自己不甘心失敗,不甘心半壁江山落入蕭潼之手,所以這兩年韜光養晦、暗中擴充實力。以為可以與蕭然再次較量,卻誰知依然不堪一擊。
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連投降都已不可能,只有背水一戰,殊死拼搏,不能勝,便唯有一死而已!死又何懼?成王敗寇,自古皆然。大丈夫不能立於天地之間,便只有以死求得最後的尊嚴。
於是子攸再不多話,拼死交戰。而蕭然看到子攸不要命的打法,心中不禁暗暗嘆息,這個人,雖敗猶榮,雖然他工於心計,雖然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但他至少是大丈夫,至少是一代梟雄。
兩人鬥了一盞茶的功夫,蕭然一劍劈下,從子攸右肩斜斜劃到左腹,拉出一條長長的傷口。子攸血流如注,撥馬逃跑,蕭然拍馬緊追。身後霍無忌帶著兩名騎士尾隨不捨。
子攸一直逃進深山,逃上一座懸崖。眼見身後蕭然一人一騎瞬間趕到,他大喊一聲:“天要亡我,奈何!”從馬上飛身躍起,撲下懸崖。
蕭然勒住韁繩,凝眸看著懸崖下飄浮的霧氣,回頭下令:“帶人找到下去的路,尋找子攸的屍體。”霍無忌領命而去。
靖安軍好不容易到達山底尋找子攸,卻找了整整一天都沒找到。於是戰報送到京城,稱子攸已戰死沙場,屍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