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陸楚良,而那些密探的居地就在皇城東面的西祠衚衕。密信很快被凌蘭安排送出,到時自會有芙蓉園的人上呈給臣相與梁王。密信是蕭然親筆所書,另附一句:皇上即歸。
第二日蕭然照樣進宮處理國事,看過懷瑾,然後出宮到“尋芳館”拜見蕭潼,將昨夜所獲如數稟奏,蕭潼又驚又怒,這國舅陸楚良自己待他不薄,他竟然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貪圖更多的榮華富貴,不惜犧牲自己的姐夫。想皇后溫婉之人,對這個弟弟頗有長姐為母的寵溺,平素想是太過縱容了,才會落到今日的下場。
下午,一輛精緻豪華的馬車款款出城,車後跟著一名侍衛、一位老管家。守城兵丁上前搜查,車簾掀起,露出一男一女兩張臉,女子美若天仙; 男子英俊不凡,詢問下來,那女子歷歷鶯聲地用本地話回答,說是兩夫妻回門,勞軍士大哥放行。
兵丁被那女子迷得七葷八素、神魂顛倒,沒再細查就把他們放了過去。馬車一直到城外鹿鳴山,女子從車內下來,躲到大樹背後換好衣服,出來又是一身男裝,而且身材陡然高了許多,是一位少年書生的模樣。男子也下車,伸手握住那書生的手,還未說話,眼睛裡已流露出千言萬語。
少年目注男子,眼裡隱隱泛起淚光:“大哥,小弟就送到這兒了。趕車的是我們自己人,身手亦是不凡。你和雲亭、歐陽神醫同行,又易了容,此去應當沒有風險。不出廉國千萬莫要恢復真面目。”
不問可知,這幾人便是蕭潼、蕭然、李雲亭與歐陽雪見。只不過四人都易了容,蕭然雖然恢復了男子打扮,但那張臉仍然不是他自己的。蕭潼伸手拉住蕭然的手,再三叮嚀道:“然兒,你在廉國只有凌蘭相助,兩人人單勢孤,雖然你有絕頂武功,也不可掉以輕心。”
“是,小弟一定會注意的。請大哥回去代為安慰水兒,小弟會盡快回來。”
他轉向歐陽雪見,微微躬身:“我大哥身中蠱毒,一路全仗神醫照顧了。還有云亭的傷也未痊癒,神醫辛苦。待神醫在長寧安定下來,大哥自會派人去接神醫的家眷到長寧,請神醫放心。”
歐陽雪見長長嘆息,深深一躬:“蒙王爺兩次救在下性命,在下此生定當為王爺效犬馬之勞。請王爺放心,一切交給在下。”
舉目遠望,臉上的每條皺紋間都流露出惆悵:“想不到我歐陽雪見活了四十年,竟然還要背井離鄉。大王啊大王,你為君不仁,廉國江山……不保矣!”聲音越來越低,一滴眼淚悄悄滑落下來。
蕭然再走到李雲亭面前,李雲亭已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恭敬地跪了下來。蕭然連忙扶起他,微笑道:“放心回去,我必定把一個完好的凌蘭交還給你,為你們主持婚禮。”
“屬下謝王爺恩典。”李雲亭的面容難得地波動起來,眼裡泛起潮溼的霧氣。
“大哥……”蕭然最後來到蕭潼面前,雙膝跪下,深深俯首:“小弟不孝,不能親自護送大哥回京,請大哥一路保重……”
李雲亭上了馬車,歐陽雪見上馬,車聲轆轆,揚起一路塵埃。蕭然不避不閃,呆呆地站在路邊,任由塵埃撲面,一直看著馬車,直到它消失不見。
然後他飛身掠上李雲亭騎來的那匹馬,向千疊城馳去,馬上的身姿無比堅定,雙眸中閃爍著寒星般的光芒。
澤國王城未央,若熙宮,澤悅一身銀色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