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流淚,可是再也擠不出一絲笑容,蒼白的唇瓣輕微張合,「都這樣了,怎麼會沒事。」她看了眼盒子裡的東西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外頭來了一波便衣警察,開始對錄音進行解析,也等待著嫌犯下一步的指示。
徐思淺推開顧璟深,捂著額頭輕聲道了句,「我想一個人待會。」她走到院子裡,夜晚清涼的微風卻吹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忽遠忽近的蟬鳴聲讓人心煩意亂。
她整個人都是哆嗦的,拿著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顧璟深看到她的時候是兩點不到一點,就從兩點算起好了,到現在為止她已經被綁了8個小時多了。
8個小時,被割斷了一根手指。
尹若欣是學跳舞的,沒有手指和沒有腳對她來說是一樣性質的存在。她今後的人生該怎麼辦,她現在很害怕吧,她還能活著出來嗎
嫌犯並沒有表明想要什麼,如果是錢,那好辦,徐國榮最多的就是錢,要多少可以給多少。可是,明顯不是這樣。如果單純的是為了錢為什麼要割手指,為什麼沒有來通知說明,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半點訊息!
徐思淺的雙腳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動彈不得,她想起錄音裡的那聲姐姐,救救我,心就像被螞蟻啃似的。
茫茫夜色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長,那種孤寂和害怕深深將她掩藏。
她忽然蹲在地上捂著臉像個無助的孩子般哭了起來。
站在遠處看著她的顧璟深清冷的臉龐上寫滿了擔憂,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他也後悔萬分嗎,如果當時他能夠走快一點,如果當時他發現尹若欣不見了打個電話給她,如果
警察讓他進去陳述事情原委,他深深的凝視了一眼她便進去了。
蹲在地上發聲大哭的徐思淺就像裝了發條一樣,無法剋制自己無法停下來。
她還記得第一次看見尹若欣的場景。
那時候她剛上初一,尹若欣才五年級,徐國榮正大光明的把她帶了回來,眼神裡滿是寵溺。
徐思淺和沈梅剛從動物園玩了一天回來就看見一個小女孩正坐在沙發上規規矩矩的看電視。
她起初還以為是親戚的小孩,可是沈梅和徐國榮在二樓爭吵的聲音大到整個小區都可以聽到,乒桌球乓的還有什麼被砸碎的聲音。
不一會沈梅紅著眼睛從樓下下來了牽著徐思淺的手就往外走,徐國榮急匆匆的從後面追了出去。
「沈梅,你別這樣。你別這樣!」
沈梅一把甩開他的手,精緻美麗的臉龐上滿是淚痕,她凝望著這個與她同床共枕十幾年的男人心底的絕望已經她吞噬,「我當初真是看錯了你!離婚!徐國榮,我們離婚!你就抱著你的私生女和情人快活去吧。」
離婚,徐思淺聽到這兩個字眼淚也下來了,她從來沒看到過爸媽吵架,這一吵怎麼就還要離婚了。
站在門口惴惴不安的尹若欣扣著小手指驚恐的看著他們。這樣豪華的地方這樣陌生的地方都讓她無所適從。
那個女孩是爸爸的女兒
徐思淺不可置信的往後退了幾步,十幾年安穩的幸福瞬間支離破碎。
徐國榮說不會把尹容接過來的,就只是把孩子接過來生活,想讓她有個好一點的生活環境,彌補這些年的虧欠。
沈梅還能說什麼。
從那一天起,沈梅變了,變得刻薄嫉妒,徐思淺變了,變得沉悶抑鬱,徐國榮也變了,變得繁忙離家。
她就親眼看著沈梅一天天的消瘦,一天天的發瘋,再也不是那個端莊賢淑的女人,她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一個不慎就會墜崖身亡。
尹若欣每次都會叫她姐姐,聲音小得和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