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內容,需要對照密碼本翻譯,但只限於自己人員間的密碼通訊。而對於截獲的敵方電臺密碼電報,就需要密碼專家來破譯了,但也完全可能破譯不出來,僅憑一份電報就想破譯更是微乎其微。破譯密電碼是“案頭工作”。破譯密電碼的流程,首先是抄報,即從收報機上把敵方的電報抄下來,一般要抄許多份(數量愈多,找到的雷同點愈多,破譯愈容易)。然後坐下來反覆比較、分析、琢磨,必要時透過計算,方能夠有破譯成功的可能。
戴笠思索片刻,不由得搖了搖頭,“是數字密碼。”毛人鳳道:“目前,只能譯成這樣了。”戴笠命令道:“速傳行動科科長陳世賢、無線電總檯臺長楊震裔、電訊科科長魏大銘、密碼股股長劉傑、密碼專員駱君敏、劉劍如到室開會,你們二位也一起來。”二人齊道:“是。”
在會議室的正中,懸掛著孫中山和蔣介石的畫像。長條會議桌的兩邊各站著四名軍官:左邊四人依次是主任秘書毛人鳳、行動科科長陳世賢、情報科科長楊繼榮、無線電總檯臺長楊震裔;右邊四人依次是電訊科科長魏大銘、密碼股股長劉傑、密碼專員駱君敏、劉劍如。
“諸位請坐。”戴笠走到上首坐下後,眾人才一起坐下,“今日召集諸位,是有一件緊急要事。毛秘書,你先將情況給大家介紹一下。”
毛人鳳站起來道:“根據前不久北平站站長髮回的情報顯示,日本間諜將要在上海實施一項代號為‘飛雪’的陰謀計劃,行動內容卻不詳。另外,我們剛剛偵抄到他們一封密碼電報,諸位請過目。”說著從資料夾中取出電文,遞眾人傳閱。
毛人鳳就坐後,戴笠又問道:“諸位對於此事有何看法?”
楊繼榮道:“這封密碼電報,很可能就是日本間諜將要實施的‘飛雪行動’的內容。”楊繼榮搶著說:“從剛剛發生的‘盧溝橋事變’來看,日軍大規模的入侵已成必然,而上海地處海陸相交的東方要塞,無論從政治、經濟、軍事等各方面來說,都有著特別重要的位置。日本早在五年前就發動過入侵上海的‘一·二八事變’,雖然因為諸多原因而未能完全佔領上海,但是自從《凇滬停戰協定》簽訂後,他們在上海外圍的駐軍每年都在增加,在虹口他們駐有強大的海軍陸戰隊,隨時都有可能對上海發動進攻。我認為‘飛雪行動’一定與日軍入侵上海有關。”
楊震裔附和道:“是的,早在多年前,日本諜報機關就派有大批間諜,以各種身份潛伏到我國各地。到目前為止,已在中國形成了無數張龐大的諜報網。這些年來,他們竊取了大量的情報,還進行收買、離間、刺殺等破壞活動。這一切都有力地配合了日軍的入侵。可以說,他們所組建的這支‘第五縱隊’對我們的危害,甚至比前線強大的日軍還可怕。而據估計,僅在上海日特的數量,幾乎是除東北外全國其他地區日特數量的總和。因此,屬下推想,日本情報部將要實施的‘飛雪行動’很可能是想利用這些特工在上海市內進行全方面的破壞,以配合日軍入侵上海。”
他二人的分析表面上聽起來頭頭是道,但卻都是用官場上慣用的迴避複雜問題的方式,說了等於沒說。
毛人鳳側眼見到戴笠已聽得很不耐煩,便迎合著他的心意淡淡地道:“二位的高論的確很精彩,可我們這是內部人員開會,又不是給委員長做報告,就不必再提那些眾所周知的表面問題了吧?”
楊繼榮和楊震裔頓時臉色尷尬,默不作聲。
戴笠點頭道:“請諸位具體談談應該如何應對‘飛雪行動’。”魏大銘從自己專業方面談道:“屬下認為,我們應當馬上由密碼解譯室組織專家組,爭取儘快破譯出這份密碼,以便能有針對性地實施反‘飛雪行動’。”劉劍如以密碼專家專業的思維分析道:“不錯,這份數字密碼當中有幾處相同的,從此處下手,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