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握著夏為的手掌。門外不斷地有人進來跟他說話，他好像完全聽不見了，守在夏為病床前，任人再怎麼說也不肯挪動半分。

天黑了，門外的人似乎終於妥協，再沒有誰進來打擾他。

楊亦遵一動不動地看著夏為靜靜睡著的臉，他想起自己曾做過一個很壞的噩夢，夢裡，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雷雨天。

&ldo;有浮木被水衝下來了，危險，楊老闆，快鬆手啊！&rdo;耳邊有人驚呼。

水流很急，一截斷裂的樹枝眼看著就要撞上楊亦遵的胸口，旁邊一個夥計情急之下整個撲下水，替他撞開了，樹枝順著激流劃了個弧線，尖利的斷口刺穿了楊亦遵的手掌。

疼痛麻木了他的神經，他狠狠咬著牙，始終沒有鬆手。

&ldo;繩子，快拿繩子。&rdo;

大夥兒七手八腳地把人救上來，有人當場就吐了。

&ldo;快送醫院。&rdo;楊亦遵說。

所有人同時愣了一下，沉默下來，看向楊亦遵。

好半天，寂靜的人群裡才有人小聲說了句：&ldo;這得送法醫了吧。&rdo;

閃電從雲層裡滾過，亮光在每個人臉上閃了一下。

楊亦遵抖著嘴唇，臉色紙一樣白，下巴也濕透了，分不清是雨水還是什麼別的。

&ldo;送、送醫院吧，小老闆的手還在流血呢，得看醫生。&rdo;又有人提議道。

醫院的角落裡，幾個男人在商量著程式怎麼走。

楊亦遵抱著頭坐在地上一聲不吭，他的手被簡單地處理過了，急診醫生說要給他做手術，他沒有任何反應，對方只好先給他做了止血包紮。

幾個人間或朝楊亦遵投來視線，一個警察模樣的人想了很久，過來拍了拍楊亦遵的肩膀：&ldo;你是死者家屬嗎？&rdo;

他這才抬起頭，眼裡滿是紅血絲。

&ldo;我們現在需要對死者的身份做一個核實，你是死者的兄弟？&rdo;

楊亦遵說不出話：&ldo;他是我……&rdo;

看著他語無倫次的模樣，又想到出了這種事故，警察表示理解，安慰道：&ldo;堅強點，沒有過不去的坎，先把他的身後事處理了吧。我們會安排法醫做鑑定，一定會還死者一個清白。&rdo;

&ldo;家屬同意解剖了嗎？&rdo;門外有個女警察猛地推門進來，&ldo;不能再等了，這麼熱的天，多一分鐘都會流失證據……&rdo;

&ldo;好了好了，人之常情，等家屬平復一下我再問，你先回局裡。&rdo;那男警察勸道。

周圍安靜下來，男警察猶豫一陣，還是走了過來，再次問：&ldo;戶口本帶了嗎，能不能先出示一下你們的證件？&rdo;

楊亦遵有幾秒鐘的愣神，半晌，從上衣內袋裡掏出一隻還在滴水的絲絨盒給他，很小心地問：&ldo;……這個，你看行嗎？&rdo;

那裡面放著的，是一對嶄新的對戒。

第29章

嶽木睡得極不安穩，像有什麼人在迫害他似的，整個人不斷痙攣抖動，嘴裡間或發出痛苦的囈語。

一整個晚上楊亦遵都沒睡，緊張地守在病床邊，牢牢握著他的手。

天亮時，醫生進來量了體溫，告知嶽木的燒終於退了一點。

&ldo;他什麼時候能醒？&rdo;乾坐了一宿，楊亦遵開口時嗓子啞得差點破了音。

&ldo;應該快了，&rdo;醫生瞥見他眼裡的紅血絲，嘆氣說，&ldo;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