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的出血量很誇張，短短一分鐘的工夫，身下的墊子已經浸開了一大片。

&ldo;你……&rdo;夏為慌了，不知道哪兒來那麼大力氣，一下子把楊亦遵背了起來，推開人群，急急忙忙地往外跑。

&ldo;蘇助理，車！車！！&rdo;

夏為大喊著，他跑到門口，被聞聲趕來的生活製片喝住：&ldo;前面，前面有醫療車。&rdo;

外面還下著雨，幾個人追上來要幫忙打傘，夏為全然不管不顧，背著楊亦遵就衝進雨裡，朝醫療車狂奔而去，那架勢，彷彿出血的不是楊亦遵，而是他自己。

蘇景完全被他這副瘋魔的樣子嚇傻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跟著跑過去。他大學時代好歹是個田徑隊員，此時居然完全跑不贏負重狀態的夏為，眼看著他狂奔著沒了人影。

楊亦遵的傷只是出血量誇張，傷勢倒不算嚴重，也沒有傷到骨頭，檢查出血點後消毒fèng合即可，這裡的醫生對處理外傷很熟練，全程不到兩個小時就搞定了。

&ldo;你這孩子真是的，嚇死人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rdo;醫生包紮好傷口，一邊數落夏為，一邊開了些消炎針給楊亦遵打。

&ldo;真的不要緊嗎？會不會有什麼沒檢查出來的，要不要去大醫院看一下？&rdo;夏為不放心。

醫生是個老頭子，聽完把臉一板：&ldo;你是在質疑我的醫術？&rdo;

&ldo;不，不是，我就是……&rdo;

&ldo;大驚小怪。&rdo;老頭子丟下這麼一句話，甩手走了。

夏為噎了一下。

剛剛跑得太急，現在夏為才覺出一點不適來，他一貫是大量運動就會頭暈，這次也不例外，找了個椅子窩進去，腦袋靠著椅背，呆呆地看醫療床上的楊亦遵打針。

後者根本沒睡，睜著一雙眼，漆黑的眼珠在夏為身上四處打轉。夏為沒有再躲避他的目光，兩個人相對無言，默默對視了很久。

窗外的雨持續不斷地拍打著玻璃窗，夏為伸手摸了下他的繃帶：&ldo;還疼嗎？&rdo;

&ldo;怎麼，你心疼？&rdo;

&ldo;我……我只是覺得過意不去，你是因為我受的傷。&rdo;

&ldo;你知道就好，既然如此，就不要什麼事都瞞著我。&rdo;

夏為又沉默了。

&ldo;你認識嶽木嗎？&rdo;楊亦遵忽然問，&ldo;他是我愛人。&rdo;

夏為瞳孔驟縮。

&ldo;果然是認識。&rdo;楊亦遵將他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

夏為愣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去看楊亦遵，眼睛微微濕潤。

楊亦遵目露哀色：&ldo;你有的時候，很像他。&rdo;

&ldo;言行，習慣，眼神，還有剛剛……&rdo;楊亦遵像是想起了很久遠的事情，&ldo;有一年我酒精中毒，他也是這樣不管不顧地背著我，送我去醫院洗胃。那天還下著大雪，他那麼瘦弱，醫院又那麼遠，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rdo;

&ldo;因為，他很愛你吧。&rdo;夏為哽道。

&ldo;那你呢？&rdo;楊亦遵問。

夏為蹲坐在椅子上，眼眶紅了。

楊亦遵看著他，似乎覺得不忍心，避開了目光：&ldo;我不會和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談愛，你懂我的意思嗎？哪怕他已經離世，哪怕你表現得和他再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