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rdo;楊亦遵聲音艱澀，從頭到尾都沒多說一句，也沒去看地上的人，只是將嶽木背了起來，轉身出門。

屋外，警笛聲由遠及近。

錯身時，楊亦遵與蘇伊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者默契地點了個頭：&ldo;你帶他走吧，我知道怎麼處理。&rdo;

人離開之後，蘇伊走到地上，把銀槍撿起，擦乾淨上面的指紋。

&ldo;老爺子，坐過牢嗎？哦不，你可能沒這個待遇了……&rdo;

天很冷，嶽木都沒撐到家，在楊亦遵背上就睡著了。小區裡到處都在慶祝新年，目及之處一片喜慶，幾個頑皮的孩童在雪地上打雪仗，楊亦遵一聲不吭，背著嶽木從他們中穿行而過。

&ldo;小遵……&rdo;

楊亦遵託著他，稍微側了下頭：&ldo;醒了？&rdo;

&ldo;不要難過。&rdo;嶽木忽然伸手到前面來，矇住了楊亦遵的眼睛。

楊亦遵頓住腳步，聲音帶了點鼻音：&ldo;嗯。&rdo;

嶽木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傍晚，醒過來的時候，楊亦遵剛剛接完蘇伊的匯報電話。

&ldo;醒了，餓嗎？&rdo;

&ldo;餓，你燉了排骨？&rdo;

&ldo;山藥排骨，起來喝點吧。&rdo;

楊亦遵拿了件外套來給他穿著，兩個人都很默契地沒有提前兩天的事，彷彿那只是一場荒誕的噩夢。

外面雪已經停了，氣溫卻因為化雪而更加寒冷。屋子裡開了暖氣，嶽木還是覺得很冷，去箱子裡翻毛衣，一不留神帶出來一個小盒子。

後腳進來的楊亦遵幫他撿了起來：&ldo;這是什麼？&rdo;

盒子開啟，裡面是一隻戒指，樣式無比熟悉。

兩個人對視一眼，嶽木短促地笑了一下，拿出來準備給自己戴上，想了想，又遞給楊亦遵。

楊亦遵略微有些怔愣，拿著戒指，有種恍然如夢的錯亂感，許久，他拿起嶽木的無名指，輕輕幫他戴了上去。

&ldo;會不會太隨便了，這可是婚戒。&rdo;楊亦遵將自己一直戴著的那枚與嶽木的放在一起比了比，外形一模一樣，只是他那枚舊了許多。

&ldo;不會，就這樣挺好的，&rdo;嶽木滿足地看著手指，笑出來，&ldo;在時間面前，什麼儀式都多餘。&rdo;

這一隻戒指，遲了整整十年，但終究是物歸原主。

楊亦遵看著嶽木低垂的睫毛，忍不住把他抱進懷裡：&ldo;我們應該去度個蜜月，你有想去的地方嗎？&rdo;

&ldo;有啊，&rdo;嶽木靠著他，&ldo;我之前一直有個疑問，電影裡，楊櫟說他去過的那些地方，你真的都去過嗎？&rdo;

楊亦遵點點頭：&ldo;那個劇本，是我的心理醫生幫我寫的。&rdo;

&ldo;心理醫生？&rdo;嶽木愣了。

楊亦遵把他抱緊：&ldo;嗯，你剛離開的時候，我去看過一陣子心理醫生，那個醫生根據我的口述，幫我整理成了書，後來我找人改編的劇本。&rdo;

嶽木伸手在他腦袋上摸了摸：&ldo;為什麼要這麼做？&rdo;

&ldo;不知道，&rdo;楊亦遵閉上眼，&ldo;太想你了吧。&rdo;

兩個人最終哪裡也沒去，嶽木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根本不能承受長途旅行的奔波。嶽木一天中大半的時間都在睡覺，其餘的時候，不是看書，就是故意撩楊亦遵，看他氣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