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畢竟比楊亦遵年長,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他對感情是絕對負責的。他深知一段關係一旦確定,那就是一輩子的事,絕沒有由著私慾廝混幾天再拍拍屁股走人的道理。正是這份慎重,讓他不敢去輕易回應。
嶽木總覺得楊亦遵年紀還是太小了,只是一時走岔了路,他才二十一歲,剛剛從學校裡畢業,大好的青春才剛開始。沒準兒是初入職場不適應,而自己又恰好幫了他許多,讓他產生了一種愛慕的錯覺,等再過一段時間,等他經歷得多了,興許就想明白了。
楊亦遵除了有事沒事老盯著他,盯得他渾身不自在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別的表現,甚至還和以前一樣,定時給他帶早點。
只是嶽木自從知道這小子的心思之後,每天看著這早點,都覺得無比牙疼。
那天,兩個人同時來上班,剛好在前廳碰上了。楊亦遵提著一碗肉粥和一盒小籠包,看見嶽木來了,刻意在樓梯旁等了他一會兒,等他走近了才遞給他,溫柔道:&ldo;小心燙。&rdo;
當著別人的面,嶽木不好拒絕,只好接了。
目睹全程的前臺姑娘笑得和花兒似的:&ldo;嶽老師,要不是因為你是男的,我也懷疑他是不是在追你啦。&rdo;
嶽木:&ldo;……&rdo;
他今天流的淚,都是前幾天多嘴的口水啊!
很快到了單位裡組織旅遊踏青的時間,今年上面撥了一筆錢,給組裡所有人報了個兩日遊。嶽木一向不愛摻和這些事,以趕任務為由推掉了自己的名額,待在辦公室加班。
走之前的一晚,楊亦遵幫他整理資料,嶽木從繁複的檔案裡抬起頭來,發現楊亦遵趴在他旁邊的桌子上補覺。
這幾天忙,楊亦遵為了幫他分擔任務,幾乎沒怎麼休息,那張白皙英俊的臉上黑眼圈都重了幾層。
夜深了,屋外已經沒了人,四周安靜得只剩下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音。嶽木長久地注視著楊亦遵的側臉,心裡一點點軟了下來。一鼓作氣建立起的防禦線齊齊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細細密密的心疼和愧疚。
他其實心裡很難過吧,嶽木想,像是發生了共振,自己心裡也堵得慌。
初春的天,夜風很涼。嶽木起身關了窗,又拿了件自己的外套給楊亦遵蓋上,只是輕微一動,沒想到把人給弄醒了。
&ldo;醒了?&rdo;嶽木尷尬地收回手,強裝鎮定地拿了水杯去接水,&ldo;回家睡吧,這裡冷,小心著涼。&rdo;
楊亦遵揉了揉眼,摸到肩上的外套,明顯愣了一下。
飲水機咕嚕咕嚕地冒著泡,嶽木的叮囑聲被混淆得模糊不清:&ldo;明天要出去玩兒,回去記得收拾換洗衣物,早晨不要遲到。&rdo;
&ldo;我幫你留了位置,&rdo;楊亦遵遲疑地抬頭,&ldo;你……去嗎?&rdo;
嶽木避開他的目光:&ldo;不去了,好多事要忙呢。&rdo;
楊亦遵眼裡的失落一閃而過,但很快又笑起來:&ldo;那算了,下次再一起。&rdo;
&ldo;快回去吧,很晚了。&rdo;嶽木說完,刻意沒去看他,坐下來埋頭寫檔案。
外面又起風了,嶽木垂著頭,對著文件看了十多分鐘,什麼都沒看進去。他轉過頭,楊亦遵已經離開了,椅子空蕩蕩的。
真的回去了,心裡卻一陣失落,嶽木把臉埋進臂彎裡,長出一口氣。
他有種感覺,他覺得他完了。
第16章
集體出遊的這兩天,辦公室久違地清淨,連電話鈴聲都沒響過,嶽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