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而且，要真是什麼致死率很高的病毒，防疫站的人早就找上門來了。&rdo;

楊亦遵聞言有一絲詫異，目光掃過外面空蕩蕩的辦公室。

嶽木從他的眼神裡讀懂了他的意思，虛弱地笑了一下：&ldo;不怪他們，謠言恐慌是全人類的特色。&rdo;

楊亦遵一直以為嶽木是低自尊人群的代表，現在才發現，其實不然。這人看著傻啦吧唧的，其實很聰明，而且擅長觀察生活，他是少數把人看得透卻選擇不去計較的人。

&ldo;為什麼這麼拼？不就是一份工作嗎？&rdo;楊亦遵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條冷毛巾，蓋在他額頭上。

嶽木舒坦地挪了挪脖子：&ldo;不，矯情地說，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了。&rdo;

見楊亦遵不解，他問：&ldo;你有家人嗎？&rdo;

楊亦遵點頭。

&ldo;我沒有。&rdo;嶽木聲音很輕，&ldo;不工作的時候，我老是想他們，想多了怕自己抑鬱，就決定幹點什麼轉移注意力，後來就忙習慣了，覺得也挺好的……&rdo;

這世上任何感情的付出，大約都需要有一個落腳點。愛情也好，親情也好，友情也好，沒有人可以一直在空中飄著，飄著飄著它就沒了。

楊亦遵蓋住他的眼睛：&ldo;睡吧。&rdo;

第13章

生病的關係，嶽木昏睡了一下午。長期的熬夜加班，讓他身體極度缺乏休息，一旦失衡，免疫力就像鬧了脾氣的大小姐，不讓吃飽喝足就不給幹活，因此他不拖拉個上十天總是沒那麼容易痊癒。

楊亦遵哪兒也沒去，一直在旁邊待著。

嶽木很瘦，臉頰卻是肉乎乎的，看起來很軟很好捏。發燒的緣故，臉頰透著點紅，鼻子大概是堵住了，嘴唇微張，隨著呼吸輕輕開合著。

楊亦遵盯著他看了很久，沒忍住，用手指頭戳了戳嶽木的臉蛋。

才碰了一下，他整個人像被電流過了一遍似的，耳根都麻了，彷彿他戳的不是嶽木的臉，而是打火機裡的電石。楊亦遵在原地愣了一瞬，產生了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他從沒想過，男人的臉也能這麼嫩，這麼軟和。

&ldo;手感好嗎？&rdo;

&ldo;好。&rdo;楊亦遵下意識點頭。

接著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睛。

楊亦遵：&ldo;……&rdo;

嶽木：&ldo;……&rdo;

&ldo;兔崽子。&rdo;嶽木一巴掌拍上他的後背，扶著坐起來。他頭還很暈，不太能使力，背靠著沙發揉眼睛。

&ldo;幾點了？&rdo;

&ldo;六點半。&rdo;

&ldo;什麼？&rdo;嶽木大驚，&ldo;我睡了四個小時？&rdo;

轉頭一看，太陽都下山了，可不是。

&ldo;我活兒還沒幹完……&rdo;嶽木費力地爬起來，去開電腦螢幕。

楊亦遵也沒攔他，等嶽木在那邊愣愣地看完，才開口：&ldo;快做完了。&rdo;

嶽木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理解到楊亦遵這句話的意思是，他在自己昏睡的時間裡把工作做了大半，還不太相信，掃了好幾眼螢幕上的已讀郵件，又拿著手上的一疊檔案來來回回翻了好幾次才確認。

&ldo;你……&rdo;

楊亦遵平視他，臉色淡淡的，貌似內心毫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