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幹什麼的哦?你識字,給咱們看看?”
前面一長溜在流民行進的道路上擺放著數十口大桶,裡面不知盛放了些什麼,一陣陣藥味向外飄蕩。
李華梅翹腳向前望了望,那旁的標識牌上寫的是“用藥處”三個字。
“大姐,沒事,是給咱們發藥的。那桶裡裝的應該是湯藥。”
“喝藥?人沒有病為什麼要喝藥?!”
“俺在鄉下老家聽田主說,南中這裡是給人喝藥之後,讓人迷失心智,之後變成行屍走肉,只知道幹活的活死人,丟到幾十裡深的礦井裡去挖礦!”
“胡扯!”
一個執法頭目領著幾個執法在人群中往來穿梭巡視,聽到人群中有人如此議論,傳播這路邊社訊息,不由得勃然大怒。
“時下南中疫病流行,將軍大恩大德,派人四下裡採購藥物,各村各寨各鎮都要按照人頭服用,你敢說將軍的壞話?!”
幾個執法獰笑著朝著那說話的漢子圍攏過來,手中的短棍在手中拍打著。這一幕嚇得那婦人母女二人渾身戰慄,那漢子是她們同鄉之人,眼見得一頓皮肉之苦是少不得了。
最可怕的是,據說南中這裡執行的是保甲連坐制度,一人有事,全家遭殃。一家有事,全甲被罰。這人在背地裡汙衊南中的政務,不要連累了大家才好。
不過那些執法倒也沒有為難其他人,只是將那說話的漢子從人群中如同蒼鷹撲兔一般捏出來,拉到那藥桶旁,用竹筒舀了一勺灌到他的嘴裡,為首的執法頭目喝令一聲,“不許動!就在這裡站著!讓大家看,看你會不會變成傻子!”
傻子沒有變成,那漢子倒是被嚇得尿溼了新領的褲子。渾身汗出如漿,口中告饒不止。
眾人見狀,不敢怠慢,依次上前領取那一碗湯藥,喝到嘴裡只是覺得一陣苦澀,少頃,身上開始出了些汗,想是那些藥物在發揮作用了。
華梅在身旁護衛的低聲告知中得知,那些藥物是從扶桑等出尋覓來的大青葉的根莖,主公說是什麼板藍根,對付時下流行的時疫最是有效。只是扶桑的各個大名現在見南中軍大量收購,有些坐地起價的意思。之前一擔子曬後乾淨的板藍根才換一套鎧甲兵器,如今不曾加工過的也要換一套了!氣得大將軍在府裡很是罵了一通扶桑矮子。但是也是無奈,此物雖說廣西、廣東、雲南、貴州等地也有分佈,但是路途遙遠不說,到處戰火紛飛,怕是採辦到了,也是病情耽擱了。
只得咬牙給他,曰後再想辦法收拾這些鬼子。
華梅點點頭,“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島津家、鍋島家、樺山家這些年在我們身上賺取的銀錢好處也是不在少數了,只怕到時候,吃下去多少,連本帶利都有吐出來的那一曰!”
“用過藥的父老,全部跟我走,前往地字號區,進行戶口技能登記。”
幾個大嗓門的執法口中吆喝著,搖動著三角小旗,黑壓壓的人群,繼續緩緩的向前移動,隨著他們往前方而去。
正前方的空地邊緣,同樣矗立著一排柵欄,木柵上開著幾十個口子,柵欄的口子旁邊,搭建有一間小屋,屋內有桌子,一些辦事人員坐在桌子後面,不時的詢問著入內人員的一些情形。很快流民又被分為數十批次,排隊進行戶口技能登記。
那婦人一家人期期艾艾的站在書案前,有些惶恐的面對著這些辦事人員,看著桌上擺放著的筆墨紙硯、一張張的戶口帖子,硃砂印泥等物,還有一個個方形菱形的戳子,不知道是用來派什麼用處的。
“姓名,年齡,來自何處,幾口人,在家鄉做什麼為生,有什麼種田以外的技能,可曾會讀書識字?”
聽得那辦事員程式化的詢問,那婦人的丈夫定了定神。
“小人,黃林夏,來自佛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