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左翼艦隊把壓艙的豬羊都交了出去。自然回程的時候不能回空了。”張小虎嘟囔了一句,“回空的話,一來浪費了運力,二來也對航行不利,船隻發飄!”
所謂回空,指車船空載返回被稱為回空現象。在《清會典?戶部?倉場衙門》這樣解釋:“凡丁應解者,應支者,各核其款,而收發遂限以回空。” ;減少回空現象,可以發揮運輸工具的潛力。這也是李守漢一貫強調和堅持的。所謂的賊不走空就是這個道理。
“給老子說說,你們左翼艦隊回程的時候帶了些什麼?”
看來張小虎也是早有準備,一臉訕笑著從衣服內側取出一疊皺皺巴巴的紙張票據。上面墨跡猶新,看得出來。是剛剛填寫好不久的。
“這是海關給我們左翼艦隊開的納稅憑證,主公請過目!”
票據上最先闖進李守漢眼簾的便是一行字:“上好小麥十萬零三百六十四石!”
除了這龐大的糧食數字之外,至於那些狗頭金和木材之類的東西,便都是零零碎碎的數目了,不如這一行字令李守漢激動了。
“老六,你莫不是把十州百姓的口糧都給掠來了吧?!”李守漢不敢大意。他咳嗽了一聲,眼前這位可是給西班牙詞彙裡增加了一個成語,張小虎的洗劫的!形容的便是所到之處寸草不留。他可不要把這種鐵掃把的習慣和手段用到十州去!這塊土地就算是糧食和畜牧業的產區,可是眼下正是如朱元璋所說,“天下初定,。像剛會飛的鳥,不可拔它的羽毛;如同新栽的樹,不可動搖它的根,重要的是休養生息。”
若是張小虎一時貪心,將綏德州和興化州儲存的糧食一股腦的都運回來,只怕這幾年的辛苦都將付之東流了!
聽得到此,頓時張小虎沒口子的叫起來了撞天屈!
“主公!好歹咱也在您手下幹了這麼多年活了!那些事情是該做的,那些事情不能做,那股勁是在自己人身上用,那股勁在外人身上使,我張老六還是分得清楚的!”
“這一趟出海,我把爪哇諸島往十州海路上的那些大小島嶼都打掃了一遍,花了我半年多的功夫,弟兄們手下都有人命,可是不曾對咱們南粵軍的百姓動一根手指頭!少不得的,還給咱們的百姓留下些日常應用之物和戰利品!”
“這些麥子,都是十州各地官府百姓從自己的思無倉、常平倉之中調撥出來的陳糧,最好的也是一年前收成的小麥。而且是由綏德州官衙出具的公文。折價多少都是他們定的,我水師左翼艦隊的兄弟們沒有開價。”
“而且咱們沿途回來的時候,又在各處補給點的倉庫之中卸下了不少,作為庫房儲備的糧食。可不曾有一星半點兒的貪墨!主公如果不信,可以命人到屬下的座艦上去,取來各處補給點官員出具的收條,便可以對得上賬目了!”
張小虎的哥哥當年便是因為做事不夠謹慎,一步步的走上了不歸路。最後是殺身之禍。所以,幾年來張小虎深深的吸取了哥哥用命換來的教訓。別看表面上做事粗枝大葉的,但是,關節之處卻是絕不含糊,所謂的私憑文書官憑印,千年的字紙會說話。這點張小虎把握的極為到位。
而他也知道,李守漢之所以說起這些事情,很大程度上是帶有玩笑意味的,屬於君臣之間關係比較親密時所進行的活動。但是並不代表這些事情就不會有人給李守漢彙報。畢竟十幾萬石麥子也是一筆大數目,放在誰的眼睛裡都是容易讓人眼紅害病的。
“老六。你說若是日後每條往返於南中各個港口到十州的綏德州、興化州等處,運輸移民或是巡哨的艦船,去的時候儘量多帶些馬匹牛羊豬狗雞鴨的品種,回程時帶些麥子回來,這樣的法子如何?”李守漢掂對著手中的硃砂筆,無意識的在一張白紙上亂畫著。
“主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