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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些俘虜一個個低下頭不敢說話,張小虎更是趁熱打鐵。
“老子也是海上生涯出身,咱們變戲法的瞞不過敲鑼的,都是同行,我來問問諸位兄弟。”
“諸位家中都在何處?”
“潮州府!”
“汕尾!”
“漳州府!”
“泉州府!”
一個個聲音從遠近各個隊伍中傳了出來,不過,俘虜們也多少留了些心眼,只說到府,而不再往下問說,防止家人被南中軍侵害。
“哼!按照我家主公的話來說,都是土地少,人口多,又靠海的地方。”
“那我問一句,家裡有三十畝地、兩頭以上的水牛、馬、驢也算,這樣的兄弟請站起來,讓我看看。種別人家田地的,或者是祠堂的地的不算!”
“張大頭領,你拿窮人開心啊?誰都知道,這漳州泉州潮州汕頭各地,都是上等人當船主船東,下等人在海上賣命,中等人在田間耕種。您看咱們這群兄弟,像是家裡有那麼多田地牲口的嗎?都是指望著拿著薪餉回家買米養家活口的!”
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雖然不大,卻讓人們聽的清清楚楚,頓時讓俘虜們發出一陣嗡嗡的議論聲,想來是引起了共鳴。
“哦!這位兄弟,那算我說錯了!我再問別的!”
“家裡有生意鋪子的、在海上有船的,當船東、船主的,站起來讓我瞧瞧!”
還是沒有人。
倒是從人群中發出了更多的駁斥張小虎的聲音。
“張大人,要是有買賣鋪子,有船,哪個會在海上搏殺拼命啊?!不會在城裡娶上幾個姨太太,每天好酒好肉的吃著,然後給各處學堂裡捐點錢,給自己掙一個善人的名聲?”
“就是!每天聽著小曲,看著漂亮的女仔跳舞,數著洋錢,扇著扇子,坐著轎子,收著租子,那樣的曰子不是神仙過的?”
“那你們為啥不能過上這樣的曰子呢?”
張小虎的話,彷彿往火上澆了一瓢油,頓時沖天烈焰便起來了。
“咱的祖墳埋得不好!”
“就是!先人的墳山風水不好!”
“咱的八字不對,命中該著受苦受窮!”
看著氣氛頓時熱烈起來,張小虎心中暗自冷笑一聲,朝著遠處那發出第一聲質問的方向略一點頭,表示感謝。
“我再問你們一句,兄弟們,咱們在海上討生活,打劫來的財貨,是怎麼個分配法?我也是海上出身,你們可別告訴我是大家均分!”
這一句話,立刻擊中了所有俘虜的要害。在盜夥中,贓物的分配是有著嚴格等級的,並不是所謂兄弟們一起分,而是頭領們拿走至少一半,各級頭目再分一半,剩下的才是小嘍囉分。這一點,便是最宣揚江湖義氣的水滸傳裡也是有描述,梁山好漢們下山打劫了財物,先是頭領們分一份,然後一份入公帳,另一份分給各級頭目,再一份才是小嘍囉們分。而在後來的**時期,土匪團伙中竟然也出現了股份制現象,贓物的分配按照你擁有槍支的數量來分。沒有槍的土匪,只能到有槍的土匪那裡去租借。分配贓物的時候,這種沒有槍的土匪,不但分得的贓物少,而且所得的贓物還要上繳給槍主一部分作為租金。
雖然眼下海盜們還沒有發展到這個地步,但也是出現了按照船隻或者是本錢來分配利潤的做法。
劉香分的利潤,絕對要比普通的船主多得多,而船主的收入,則又是數百倍於普通的水師成員。
“我想問兄弟們一句,出沒風波,與浪濤搏鬥,與敵船拼殺,同佛郎機人、西班牙人炮火相接,刀槍相見的,是誰啊?是船主嗎?還是劉香李大舍這些人?”
“不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