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之戰時,是否有貪功縱敵之事,為何只有嶽託等人的盔甲旗號。卻是不見屍體首級?不料想這份題本上去。惹得崇禎皇帝勃然大怒,“朕之將領殺敵報國,爾等豎儒卻在此吹毛求疵?意欲何為?”
一時間嚇得滿朝之上無人敢說話。
只有手執拂塵站在崇禎書案旁的王承恩,指著題本上一個名字陰陰的說了一句。“皇爺。此人的名字奴婢倒是聽說過。”
王承恩指著的那個名字正是前廣東巡按御史葛徵奇。
“此人在英吉利紅毛夷犯境之時。不思領著軍馬抵抗,督率諸軍趕走逆夷,反倒躲在珠江花船上**宿娼。後來被李大人責罰。鞭打若干,此事廣州城中三尺孩童皆知。不知道為何,走了哪位大人的門路,回到京師後,依舊在御史臺任職。這份題本,又是有他簽名在此,這,挾私報復的嫌疑,似乎無法洗脫了!”
這話一出口,整個皇極殿上一片芒絲羅絹的朝服無不瑟瑟發抖。那些身著紅色的、藍色的袍服,胸前繡著仙鶴的補子、錦雞的補子、麒麟的補子、獬豸的補子,腰間扎著鑲玉腰帶、犀角腰帶的衣冠禽獸們頓時臉色變得比死人還要白。
坊間已經有了流言,當日確實是將嶽託擊斃、杜度、阿巴泰等人俘虜,但是為了考慮到皇家宗室體面,李大將軍忍痛用這巨大的軍功將被俘的德王等人交換回來。這葛徵奇等人卻要將這事情徹底掀開,這不是令皇帝丟人丟到整個大明去嗎?
而且如王承恩所說,此人私德有虧,曾經被李守漢鞭笞懲罰過,他參與的彈劾題本,究竟可信度有多大,都是一個未知之數。
崇禎正好借題發揮。將數月來自己不斷的從內庫中拿出錢糧來支付軍餉,卻聽不到一點斬敵酋奪敵旗之類好訊息的怒火徹底發洩在這群烏鴉頭上。
“駱養性何在?!”
從一旁轉出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
崇禎帝冷笑道:“葛徵奇,你的文章中口口聲聲為國為民,將朕指摘的半點不是,將朕的得力幹國忠良指為居心叵測之輩,你卻又是個什麼東西?安知爾有無與韃虜勾結,陷害大臣?”
他一擺手:“此輩欺罔朕躬,調弄口舌,焉可不懲!鎮殿大漢將軍何在?拖下去,廷杖!”
看那些大漢將軍將那些御史言官橫拖豎曳拉下殿去,滿殿眾臣都是一陣毛骨悚然,而那些言官們,有人一言不發,有人口中高呼太祖成祖皇帝,有人則是神情呆滯,面色灰暗,也有人大聲咒罵李守漢和王德化、王承恩等人狼狽為奸,沆瀣一氣。
數十個御史言官被拉出殿外,拖到臺基之下,有錦衣衛旗校過來將這些往日裡正襟危坐、人模狗樣的傢伙全部脫去褲子。春寒料峭之中,數十個白花花細嫩嫩的屁股,令人頗為有些邪惡的想法。
一個太監施施然的走過來,卻正是吳良輔。他與為首幾個錦衣衛行刑百戶、大漢將軍頭目,隱晦地交流下眼色。手持廷杖那幾人,看了看吳公公腳下靴子的位置,互相之間便是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啟稟公公示下,打多少?”
為首的行刑百戶特意湊到吳良輔跟前,仔細的看了一眼吳良輔閉合的腳尖,“皇爺正在盛怒之下,不曾頒下詔書,用心打就是!”吳良輔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用心打,就是要命的打法。
錦衣衛們當下心中雪亮。這是公公們要給南中軍的李大將軍一個交代,特意要借幾顆言官的人頭來。
“行刑!”百十個錦衣衛的小旗手執廷杖走到這群人身後,將他們拉過來,按倒在地,臉朝下趴在地上,手中的廷杖便舉了起來。
行刑百戶一聲命令:“擱棍!”兩旁排列的校尉齊聲大喝:“擱棍!”這時,各有一名小旗拿著一根大竹杖走出佇列。把杖擱在葛徵奇等人的臀峰之上。那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