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飼養上,平日干草秸稈不說,耕牛役使時。豆糠餅類更是不可缺少,飲水也有講究,每天最少飲五次水,還得清水,最好放入適量食鹽。如耕牛冬日飲水,還需供給溫水,加入食鹽與豆末……”
“羊群更是辛苦,一日行不得多遠,便必須。。。。。”
范文程剛剛說完,整個殿堂之內,便滿是充斥著老陳醋味道的話語,無不是叫苦之聲,對於黃臺吉給出的價格表示無法接受。
“爾等以為我家主子在盛京,便不知道爾等在京師玩弄的那些花樣?”范文程立刻將臉板起來,“汝等在京師,同南中商人議定的米價所謂到岸價不超過四錢銀子一石,運到我大清各處,也不會超過每石五錢銀子。而爾等與那些南中商人交割之時,卻是照著各處的糧價換取糧米。往來一番,何止數倍之利?一頭成年犍牛要爾等二兩銀子的糧米,爾等便叫苦不迭,莫要太過於貪心!”
“就是!範先生!莫要同他們廢話了!我這就去找李家二哥在盛京的掌櫃,請他派海船運米到金州,咱們在那裡交割牛羊糧米便是!”多鐸跳將出來。虎著臉訓斥這群商人。
“十五弟!不得胡鬧!”
黃臺吉還未說話,多爾袞便已經出來制止自己這個弟弟,捎帶著給范文程幫腔。
“列位財東,我這個弟弟年輕性子烈說話直。諸位莫要見怪才是。”
戲法的底細已經被人拆穿。範三拔正覺得有些尷尬之際,見多爾袞出來搭下臺階。如何不知道順風行船?
當下賓主各自客套了幾句之後,又在歡樂友好的氣氛之中就如何擴大清國與大明民間貿易往來之事進行了探討。
最後,以範三拔為首的山西商人們向黃臺吉表示,願意向大清戶部一次繳納十萬石糧米作為換取在清國各處收購牛羊的代價。
而黃臺吉也表示。可以將犍牛的價格降低到每頭不超過三石米。在清國境內,山西商人的販運團隊可以暢通無阻,西面的張家口,東面則是在金州,兩處主要的出境口岸。
一時間,賓主盡歡而散。
數日之後,黃太吉又一次的駕臨匠作坊。隨行的只有多爾袞和范文程二人。
負責清**工生產的丁啟明、馬光遠齊齊的跪在這座設在渾河岸邊密林之中,警備關防嚴密的作坊門前迎接。
沿著草草而就的道路向內行走了不多遠,沿著渾河的河套地帶,一座巨大的水力機械正在緩緩的轉動。
這是一具龐大的水力鑽床。一個由堅硬的木材和石質構件製成的簡單機械,在渾河湍急水流的作用下,水車推動石盤,石盤便帶動鑽頭緩緩旋轉前進。
這水力鑽床看上去很簡單,但優點卻很明顯,鑽磨銃管時永遠不會累,而且可以保持固定的精度與質量,不象人力操作一樣,因體力與精力的原因出現偏差。
“這便是你們上奏之物?聲言可以大量鑽出銃管的器物?”
黃太吉眯起眼睛仔細的觀察著眼前這座水力機械。
馬光遠不顧地下骯髒,忙跪下回道:“皇上,正是此物!”
此時流行於大明和清軍之間的火銃通常為八稜型,銃體一頭粗一頭細,粗的做銃腹,細的做銃口,火銃初制時還是粗胚,鏜內粗糙不平,這樣的火銃,自然不能作戰,便需用鑽頭將銃鏜鑽大鑽光。鑽鏜技藝較精,人力也有限,在大明,好的鑽頭與挫刀都是採用上好的墮子鋼,墮子鋼己經算是當時上等的硬鋼,但其實鋼性與後世還是相差甚遠,用墮子鋼鑽銃膛,還是很難鑽,一個月才能鑽光也可以理解。
而且銃膛鑽好不就完了,還需用四稜的鋼條將鏜內刮光刮淨,又製作螺絲後門等,所以當時打製一門鳥銃通常需要很長的時間,需要大量的熟練工人與裝置,產量還不會很高,大部分時間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