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無可奈何的迎來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慘敗。雖然始作俑者,那個志大才疏的楊鎬已經被殺,但是,牽連的官員還是數不勝數。邸報上說,時任戶科給事中李奇珍的彈劾李成梁、李如柏父子,“開門揖盜,養虎自貽,……試問遼東敗壞,誰為作俑,成梁割地媚虜,…”卻不想,今日,他的子侄卻被髮配到了這裡?
這個李沛霖、李沛霆,想必是李某的家族成員,受牽連被髮配到瓊州,在過海峽的時候,遇到風浪,才淪為海難者的吧?!
守漢心中暗自思忖著。
老實講,對於明末的這些文人,言官之類的傢伙,李守漢一點好印象也欠奉,但是,眼前的這兩個人卻是能夠讓他了解到明朝政府核心的一些內幕。
“讓王先生過來,給這些人看看,能救活的一定能夠要救!還有,這個,”守漢指了指躺在軟床上的李沛霖,“一定要治好他!還有,把那些錦衣衛沉到海里去!”
天啟元年正月初五。開市。
人們很不情願地從過年的情境中開始走出來,投入到新的一年的開始之中。
“想不到,本以為瓊州已是天涯海角,卻不想,天涯盡頭卻是桃源。”
扶著青竹手杖,步履有些蹣跚的李沛霖,和已經恢復了五六分元氣的李沛霆貪婪的看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哥哥,你小心點”說話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肌膚若雪,目如秋水,眉目如畫,繫著一件新的淡黃色裙子,一邊扶著李沛霆。
在醫館裡躺了幾天,在王廷奇的精心治療下,李家的人很快得以恢復。他很快得以恢復。今天是李沛霖和李沛霆二人第一次走出醫館的大門,來到河靜的大街上。
同他們在中原腹地看到的那些南南北北的大城大邑相比,河靜算不得什麼大城市。這一點河靜的居民們也承認,他們習慣的將河靜稱為鎮上。但是,這樣的小城,卻有些在別的地方看不到的東西。
李沛霖眯起眼睛,躲避著陽光的刺目,同時儘可能的觀察著街道上的人們和景緻。
街道是用那所謂的水泥鋪成,堅硬、整齊,並且異常潔淨,道路兩邊種著大樹,樹蔭擋住了熱烈的陽光,顯的比較清涼,這些大樹都是從外面的叢林移植過來的,道路還有排水溝,被水泥板蓋住了,汙水什麼都流入了排水溝,每個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紅磚壘的池子,民眾都把垃圾倒入了池內。時不時的有挑著擔子的人們以及那些矮小的滇馬或者溫順的水牛拉著車從上面經過。乾淨的水泥路面上看不到牛糞馬糞,有人在專門的用鏟子收取牛馬糞,這是農民自願來收取的,好用來漚肥,施加到農田裡。不過,大多數的牛馬,屁股後都帶有糞兜。
幾個頭戴圓形鐵盔,上身一襲紅衣,下身一條黑色褲子的差役,排成一列在街頭巡視,不時的吆喝著什麼。聽到街道旁邊的人們小聲議論,李沛霖知道,這是所謂的巡防營。大概職責和內地的差役差不多。
街道的兩側,大大小小的店鋪都已經開門營業,賣鹹魚醃肉乾果的南北乾貨店,賣成衣的新式裁縫店,賣絲綢棉布的織品店。熙熙攘攘的人流在店鋪夥計們的招呼下,為新一年的生活採購著物品。
城外時不時的傳過來一陣陣隆隆的巨響,街道上的人們司空見慣的頭也不抬,只管忙著自己手邊的事情。
李沛霖和李沛霆有些詫異,那隆隆的聲響,分明是炮聲,而且,要麼是在海上,要麼就在城外不遠處,城內的人們,為何如此悠閒自得?
“先生,不必驚異,”身邊陪著他一同在街頭的吳存節,一副見怪不怪的神情。“海上的炮聲,是水師的兒郎們在操演火炮,實操炮船。城外的炮聲,大概是兵工廠的槍炮所在試炮。”
哦!二人似乎有些明白了。
大年初五,便操演人馬,製造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