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熊掌那玩意兒我早就吃膩了,不吃也罷!”
陳知安撿起筷子,拈起一隻晶瑩剔透的醉蝦,樂呵呵道:“小妹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吃這些就成。”
陳阿蠻臉色微怔。
自家兒子的脾氣他是再清楚不過,按照慣例,如果桌上缺了熊掌,不說大鬧一場,陰陽怪氣地嘲諷幾句是必然的。
可是自大牢裡出來後,兒子接人待物都變化頗大,變得太好說話
如果不是暗中查探了陳知安的神魂,他都要懷疑寶貝兒子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陳知安面色不變。
他知道自己終究不是原主,很多動作習慣根本瞞不過朝夕相處的人。
之所以如此。
也是刻意藉此機會重新塑造一個人設。
所謂經一事長一智,在牢裡關了一晚上後良心發現、變得不再那麼蠢、也不再那麼壞,正常嗎?
這很正常!
只見他臉上掛著三分遺憾、三分悔恨、三分尷尬,還夾著一分解脫,聲音低沉道:“老爹、大哥、小妹”
李西寧的事,太多蹊蹺了,我在大牢裡想了一整晚,終於想明白
是有奸賊想害我!
此言一出,陳阿蠻滿臉問號。
好想問問自家的好大兒,如此直白的陰謀,需要想一整晚這麼久的嗎?
陳知白則手中書卷微顫。
唯有陳知冬眉頭微微皺起,丹鳳眼閃過冷意,這一瞬小臉上竟露出幾分威嚴!
陳知安毫無所覺。
“楊先憲、錢三高、魏子獻
我原以為他們都是好朋友好兄弟。
沒想到,
竟是他們在我身後狠狠插了一刀!”
說到這裡,他看著陳阿蠻歉疚道:“老爹平日裡要我遠離那些狐朋狗友,我只當做耳邊風。
如今看來,他們竟都不是什麼好人”
聞聽此言。
陳阿蠻徹底放心了!
果然是我的兒子不假,連悔悟都蠢得這麼可愛。
昨天的事情,看似是戶部侍郎家二小子設局,實際上更深層次是東宮太子想要藉此機會試探陳留侯府。
這涉及到兩代人的恩怨。
陳留候府這些年名聲不顯、在長安城的存在感薄弱,陳留甲又垂垂老矣。
讓那小傢伙覺得自己能夠撩撥一下陳留侯府的深淺了,這才會有這一遭。
只是這些話陳阿蠻不準備給陳知安說。
畢竟
說了也沒什麼用。
就讓他繼續以為那些傢伙不是個好人就成!
真讓自家傻兒子和東宮太子對上,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兒砸,這事兒也不能怪你,以後不和他們來往就好了,正好老爹給你談了門親事,爭取早日成為修行者,把婚事定下。”
陳阿蠻虎目含淚,自家兒子雖然蠢,好歹能夠迷途知返,最主要的是,終於從心底認可自己這個爹了,這不比什麼都強嗎?
陳知安沉浸在自己的表演裡,壓根沒聽陳阿蠻說了什麼。
話鋒一轉,滿臉正色道:“老爹,我見咱們家庫房都沒錢了,要不您找安武候借些本錢?
我想做點小生意補貼家用!”
呃?
陳阿蠻懵逼地愣在那裡。
商賈為賤民。
小兒子向來瞧不上那些人,怎麼被關了一晚後,竟然要操持那賤業起來?
不過想到兒子好不容易有了點想做的事,卻也不好壞了興致,大手一揮道:“我兒想做什麼生意,但說無妨,爹支援你!”
陳青玄羞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