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狩神軍統領對那少年冷哼一聲。
又看著女子神色冰冷道:“身為大荒三帝子之一,大道可期,卻為這麼一個連反抗都不敢的廢物讓自己陷入死境,愚蠢!”
“不過一死而已。”
女子終於站了起來,哪怕身陷絕境眼底也無半分懼色。
她目光掠過狩神軍統領,遙望山巔之上的小魔王,緩緩舉起手中直刀,聲音冷冽道:“大荒帝族蕭無憂,來戰!”
“你沒有讓本座拔刀的資格。”
皇甫明鏡腳踩虛空拾階而下。
看似走的極慢。
卻只瞬息之間便已走到沼澤之內。
那頭白虎見狀趕忙匍匐跪下,好方便皇甫明鏡乘坐。
寧昭雪則捧刀跟隨在身旁。
皇甫明鏡登上白虎,好似一尊少年大帝巡遊。
他居高臨下俯瞰衣衫襤褸的大荒修士。
“你們有兩個選擇。”
“要麼下跪祈降,半炷香時間內將葉旌的頭顱和不死神凰藥帶回來,本座放你們南下。”
“要麼,本座將你們全部處死,然後南下斷河親自去拿。”
蕭無憂回頭看著足足七百多個大荒修士,握刀的手微微一顫,隨後又變得堅定起來,抬刀道:“大荒帝族蕭無憂,向神魔天下皇甫明鏡問劍!”
“我說過你沒有讓本座出刀的資格!”
皇甫明鏡終於將目光落在蕭無憂身上,面無表情道:“本座時間有限,沒有必要浪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給你們十息,死或生都在你們一念之間!”
蕭無憂依舊刀指皇甫明鏡,一字一句道:“大荒帝族蕭無憂,向神魔天下皇甫明鏡問劍。”
如果全盛時期,蕭無憂哪怕不敵皇甫明鏡也能從容退走,可她在北原被玄心追殺,好不容易逃入東野大澤尋到親弟弟,卻又落入了包圍中!
幾番廝殺下來,她早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別說小魔王,便是那捧刀的寧昭雪都能輕而易舉將她斬殺。
此時問劍。
不過是想要死的有尊嚴而已。
身為大荒帝族。
他們或許在大荒時高高在上,俯瞰眾生,不把大荒百姓當人看,顯得多少有些該死,但畢竟是出過帝境的家族,骨子裡從不缺少驕傲。
哪怕是那位孱弱少年,此時也緩緩拔出插在地上的長槍,站在蕭無憂身前,挺起胸膛一字一句道:“大荒帝族蕭氏帝子蕭無句,問劍神魔天下皇甫明鏡,來戰!”
隨著那少年站出身。
低垂著腦袋的大荒修士也紛紛抬起頭。
自從踏入戰場以來,大荒修士一直在逃。
為了活命。
他們如野狗般被攆的四處亂竄。
甚至躲進了這暗無天日的沼澤,飽受毒霧侵蝕,面目全非,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好似其餘三座天下的人。
真的都已經把他們當成了肆意欺凌的野狗。
而現在。
那高高在上的小魔王。
要將他們最後的尊嚴也徹底踐踏。
下跪祈降,苟且偷生!
這不是修士該做的事。
不是身居天地中央的大荒修士該做的事。
更不是以血肉澆灌人族長城,阻擋了異族一次又一次叩關的大荒人族該做的事。
大荒有傲骨。
這種傲骨或許在平時不顯山露水,甚至在有些時候顯得很卑微。
但當他們受到外力壓迫時。
總會有那麼些人挺直脊樑,從容赴死。
以鮮血激起大荒人藏在骨子裡的傲骨。
比如一人獨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