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小聲抱怨起那些朝臣和莊墨來。
畢竟自打老闆從清樂坊帶她離開,她再沒見過老闆喝醉過
莫名有些心疼!
“小清兒”
陳知安躺在浴桶裡,聽著李清兒不滿的嘀咕,心中微暖,鬼使神差一把將她拽進浴桶!
單薄的衣衫瞬間溼透、
李清兒身子微顫,幽怨地看了陳知安一眼:“終於想通了?”
“通啦!”
陳知安含糊不清地吐了一句,霎時水花四濺起來
翌日清晨!
陳知安醒來時李清兒已經不在床上。
青樓事務繁忙,如今樓裡的人又都知道老闆就是個擺設,大事小事全都找她。
偌大一個青樓,還加上湖畔的清樂坊,在她打理下井井有條!
有時候想想,她確實也挺慘。
難怪總是用幽怨目光盯著自己
就在他想些有的沒的時。
李清兒捧著一套青衫推門而入,臉色微紅道:“老闆,我第一次縫衫,剛和蘇燻兒學的,要不要試試”
“我不挑的!”
陳知安接過青衫套在身上,不大不小,剛好合身。
透過鏡子看著眼神閃躲的李清兒,陳知安無奈嘆了嘆氣,幽幽道:“昨天見了個有趣的人,他貪財又好色,不但經常收王富貴的賄賂、還養了五個妾室、卻是個好人
所以
我可以原諒你讓蘇燻兒把酒偷偷換成仙人醉的事
下不為例!”
“老闆…”
李清兒兩隻手揪著衣袖,低垂著腦袋不敢看他,眼眶微紅黯然道:“對不起奴家不該起這種心思”
“現在知道錯了?”
陳知安嘴角勾起:“下次記得換更烈的酒,仙人醉那玩意兒對老闆沒啥用,你不知道,裝醉,是很難的”
李清兒微微一怔。
來不及多想,忽見一隻大手壓來:“對不起,我這人有大病想的太多,這兩年讓你受委屈了!”
“沒沒關門!”
時間匆匆。
距陳知安入朝那日,轉眼過去半年!
半年時間,
長安城發生了許多事情。
先是禮部又砍了二十幾個腦袋,那位禮部右侍郎張渚也步了周府的後塵,被滿門抄斬!
而且是馮敬之親自抄刀!
陳留甲把那三位掌教捉回來折磨了三個月之久後,陳知安終於成功將他們的陰神吞噬,翻檢記憶,看到了張渚的影子。
當年張渚手持聖旨單人仗劍滅的,不是為禍一方的妖宗。
恰是撞破了他們罪行的無辜宗門。
那宗門運氣極差,義憤填膺入京,恰好把狀告到了張渚這裡。
張渚稍作手段,就把那無辜宗門打成了妖宗,隨手滅了。
張渚死後。
禮部徹底被陳知安派系牢牢掌握在手裡。
這半年陳知安雖然極少上朝,但他的影響力已經漸漸向三位閣老看齊。
禮部、工部侍郎、刑部、大理寺、如果再加上京都府尹、兵部、甚至是狼狽為奸的蘇相、他幾乎可以算是權傾朝野了!
再有就是青州攤丁入畝的訊息終於傳入了長安!
訊息一入長安。
瞬間引起了朝野震動!
戶部楊侍郎最先發難。
他站在兩儀殿內,直言大唐能有今日,靠的不是那些賤民,而是我們青州諸世家,靠的是十八州七十二郡門閥!
大唐不是李氏一家一姓的大唐,而是世家的大唐!
他甚至在兩儀殿內咆哮,勒令偽帝出兵青州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