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氈帽。
回到院子替鼾聲愈濃的陳阿蠻戴上,自言自語道:“老爹,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帽子帶板正,你要堅強”
白帝城。
姬無道牽著黑驢交了入城費後徑直朝城東的聖墟入口走去。
一路上聽著耳邊的嘈雜聲和酸溜溜的驚歎,他嘴角不由自主翹了起來。
“這他孃的是人嗎,二十六歲的通玄,別說見,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誰說不是呢,姬無道恐怕是咱們大荒天下年輕一代最強者了!”
“生子當如姬無道,以一人之力,讓帝族姬氏起死回生,能讓道門聖人出言庇護的,也就只他一人了吧!”
“初代神體,大帝之資。”
在他身前,兩個飽經風霜的修行者邊走邊說,言語間又酸又羨。
姬無道不緊不慢地跟隨在後,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
雖然他不停告訴自己要矜持,要低調,要謙虛,但骨子裡的狂妄自大,讓他忍不住犯起病來,渾身微顫。
恨不得跳出來大喝一聲:“看我,看我啊,大荒天下年輕一代最強者,帝族初代神體姬無道,鎮壓當代無敵,擁有大帝之資的絕世天才,就在這裡!”
聽著陌生人的讚歎,姬無道走路帶風。
臨近那破敗小院,見兩人沉默下來不再談論,姬無道走上前拍了拍其中一個魁梧漢子的肩膀,矜持笑道:“在下陳無名,江湖一散修,兩位兄臺,無名這廂有禮了!”
“你有何事?”
兩人中的魁梧漢子斜了他一眼。
見他面色微白,弱不禁風,修為更是低的可憐,只是個煉氣境而已,頓時沒好氣道:“聖墟一開果真什麼阿貓阿狗都來了白帝城,一個煉氣境也想入聖墟搶機緣不成?”
姬無道並不氣惱,矜持笑道:“在下當然無法和兩位兄臺相比。
和那位大荒天下年輕一代最強者、鎮壓同代無敵、初代神體、有大帝之資的姬無道相比更是如螢火之於皓月。
打擾兩位只是想多聽些江湖秘聞,增長見識罷了。”
說到這裡。
姬無道臉上泛起潮紅:“兩位兄臺,可以再給在下講一講姬無道的故事嗎?”
“去你孃的。”
魁梧漢子碎了一口,嫌棄不已地朝身邊的同伴道:“這廝怕是有病,姬無道再強關他何事,看他都漲潮了。”
“他可能是姬無道的狂熱追隨者。”
魁梧漢子身邊的同伴摸了摸下巴,幽幽道:“我早就聽說世上有種白痴,對毫不相干的人比親爹還好,甚至願意為其去死。
本來我還不信,覺得世上不會有這種腦癱玩意,沒想到今天竟見到了活人”
說著他只覺身上一陣惡寒。
趕緊拽著魁梧漢子衝進人群,免得被傳染。
姬無道立在那裡,臉上的潮紅褪去,病也好了大半,眼神更是變得冰冷起來。
這兩個愚蠢如豬的白痴賤民。
他本來見這兩人上道,欲賜他們機緣與自己一路同行,可這兩個愚蠢如豬一樣的白痴,竟敢如此辱他
神識尾隨那一高一矮兩個化虛境修行者,姬無道慢悠悠地跟在人群中,向破落院子擠去。
他要讓這兩人明白。
什麼叫做大荒天下年輕一代最強者、鎮壓同代無敵、初代神體,有著大帝之資的姬無道
不然念頭不得通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