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孽障,天下除陳”
陳知安幽幽笑了起來,當初的擔憂終究還是來了。
只是如果武德想要以這種手段粉飾出一個忍辱負重的聖皇,以聚集天下氣運,恐怕要讓他失望了!
因為早在十幾天前。
青樓三千執事和王富貴手底下的清道夫們,已經領著大把的銀子潛入了大唐十八州!
茫茫多的銀子灑出去。
就等姬未央被羈押入長安時,讓世人知道曾有人捨棄了唾手可得的江山。
帝袍染血,用自己的命,為蒼生討要了一個公道
輿論這種東西,陳知安比武德更明白其恐怖之處。
早就已經在佈局,而且有蘇如替他查漏補缺。
是非黑白,又豈會讓武德顛倒?
“侯爺似乎不在意?”
李玄策見陳知安笑得陰險,蹙眉道:“南境七州、加上剛入手的寧州,我能想辦法逆轉流言,但其餘諸州我鞭長莫及,如果放任流言肆起,蠱惑百姓,讓武德聚天下氣運於一身!
喊出天下除陳的口號,恐怕我們只能束手就擒了!”
“李將軍,你入長安,未曾見過蘇相嗎?”
陳知安替李玄策斟茶,端起茶盞笑問道。
“蘇師與我道不相同。”
李玄策低沉道:“我已二十年未曾見過蘇師了!”
“難怪”
陳知安幽幽笑道:“流言之事你不用理會,我已有應對之策,武德翻不起風浪。
你現在要做的,是守好南境七州和寧州。
十月初一武德如果動手,被咱們殺紅了眼的世家們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還有你那位岳父大人
請替我轉告,本侯已經給過他一次機會。
如果再有下次,
不需要老三動手,我親自砍他的頭。
大戰將起,非友皆敵!”
“下官明白!”
李玄策沉聲道:“岳父大人已將兵權移交,河間白家、青州楊家、荊州薛家、蒼州華家武德伸入我們陣營的手,也已經處理乾淨!
哪怕哪怕長安敗北。
反王也會在南境繼續豎起反旗,點燃薪火,為侯爺報仇!”
“玄策,你是個聰明人。”
陳知安笑道:“走吧,隨我去天牢!”
姬未央被關押的牢房,正是當初關押陳知安那間。
陳知安一行踏入牢房的時候,恰好見著那個老獄卒在獨飲,桌上擺了一碟花生米,半壺濁酒!
就連坐的位置都沒有改變。
見他進來,老獄卒趕忙起身行禮,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
陳知安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因為這老傢伙,陳知安居然看不透他的修為
柳七也詫異地看了老獄卒一眼。
然後不動聲色將陳知安和老獄卒隔開,一座青樓在虛空顯現。
眼見氣氛濃重,老獄卒諂笑道:“侯爺,俺叫王大德,老家在北邙!”
“北邙王大德?”
陳知安幽幽問道:“王富貴和你怎麼稱呼?”
“俺是他爹!”
老獄卒砸吧了一下嘴,道:“俺當年去北邊砍柴的時候摔斷了一條腿,閒來無事,只好進天牢養老了!”
“砍柴”
陳知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讓柳七收了神通,朝王大德道:“繼續喝吧,當我們不存在!”
“喝完了!”
王大德一口飲下濁酒,朝陳知安晃了晃,靠在牆上收攏獄袍。
轉瞬鼾聲如雷
見此一幕,陳知安嘴角微抽,不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