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沒了半分神異。
如果不是此行萬分重要,陳阿蠻著實捨不得用它拉車。
倒不是有感情之類的。
主要這畜生奸詐狡猾。
逮住機會非要吃五盆漿果才願意出門。
此時。
陳阿蠻坐在車廂裡,手裡捧放著兩尊玉佛,滿臉肉疼。
畢竟
這是陳留候府最後的家底了。
陳知安看在眼裡,善解人意道:“老爹,實在不行咱們打道回府吧。
我看這兩尊玉佛差不多也值個萬八千的了,我們賣了開勾欄,定親這事兒,我不急的!”
“區區八千兩而已,算不得什麼!”
陳阿蠻忍痛把兩尊玉佛遞給陳知安,別過眼去不看。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陳阿蠻不懂經營,又是個閒散侯爺,這些年沒得仗打,宮裡賞賜極少。
一尊顯赫侯爺混得比個縣令還不如。
陳知安默默接過玉佛。
感覺又他孃的回到了前世傾家蕩產娶媳婦兒是怎麼回事?
沒過多久。
老管家乾癟沙啞的聲音響起:“侯爺,西伯侯府到了!”
聞聽此言,陳阿蠻瞬間氣勢大變。
一股子苦大仇深的嚴肅氣息散發開來。
陳知安有些懵逼。
卻見陳阿蠻狡詐一笑:“情場如戰場,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爹有經驗,進去之後看我臉色行事!”
西伯侯府。
餘老太君坐在太師椅上雙眸微闔,龍頭柺杖杵在青石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一聲比一聲沉重。
在其下首,陳阿蠻正襟危坐,神情嚴肅,散發著苦大仇深的氣息。
氣氛有些詭異的安靜。
在這詭異氣氛下,餘老太君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起來。
柺杖狠狠往地上一杵,青石板如蛛網般裂開,碎石飛濺。口中更是厲聲喝道:“陳阿蠻!你要是反悔了,大可推了這門親事,咱們收攏兵馬,沙場上拼個你死我活,我西伯侯府不是非與你老陳家結親不可!”
“老太君,你這是何意?”
陳阿蠻懵逼地看著餘老太君,心想我好心好意來提親,你這老太婆莫名其妙扯什麼你死我活?
陳知安滿腦子黑線。
先前就覺得老爹不是個靠譜的,你丫真要經驗豐富,就不會在老孃死了這麼多年還是個光棍了。
眼見餘老太君情緒激動,殺意沸騰。
陳知安趕忙從陳阿蠻身後站了出來,身子長揖及地:“老太君,知安向您請罪了!”
昨日過錯皆由知安而起。
老太君寬宏大量,願將西寧下嫁,知安一家歡喜還來不及,怎會反悔?”
聽到這話。
餘老太君臉色稍暖。
第一次把目光落在這個害得西伯侯府顏面掃地的紈絝身上。
外面都在傳這小賊熬鷹遛狗、流連勾欄、橫行無忌從不幹人事兒。
她本以為大約是個賊眉鼠眼的蠢貨!
不料這壞胚一襲落拓青衫、頭別木簪、腰間懸玉、配上那副唇紅齒白的清秀面容
乍一看竟有些陌上公子的風采,像個讀書人!
可惜!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整個就是頭草包,全家都是!
如果不是陛下從中斡旋,她著實不願和陳留候府結親。
昨日事發後,她毫不費勁就從蛛絲馬跡中看出,這場陰謀針對的不光是陳留候府。
還有她西伯侯府。
她本以為任陳阿蠻再廢物,也理當能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