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依據和推理怎麼能說是騙人?”葉衛軍笑了笑,隨即簇起眉心,“這地段很少發生大規模的山體滑坡,人要是走上畜生道,連老天也看不過去。”
說著他托起李安民的手解下紅繩,李安民一看,紅斑消失了,再望向火圈裡,喃喃低語:“這樣就結束了嗎”
“還不算完,只是把你身上的怨氣轉移到村民身上,子孝村的人因死時大多無知覺,還殘存生靈的陽氣,夠怨鬼纏一陣子的。”葉衛軍冷笑一聲。
這笑容可真是夠陰森的,李安民打了個寒噤,還有些不放心:“就不怕她們再出去害人?”
“我布了五行法陣,短期內它們出不來,這峽谷地帶陰氣過盛,能做到這個地步是極限,回去後我會請其他人來收拾攤子,你就不用操心了。”
葉衛軍彎腰回收家當,李安民發現他袖口下露出一小塊鮮紅,心頭一跳,伸手把他的袖子往上捋,手臂上又多添了幾處新傷痕,外皮破損滲血,表面覆蓋著一層半透明的黏膜,這創口讓李安民不禁聯想到先前看到的肉醬人,她連忙甩了甩頭,叉起腰問:“又是擦傷?衛軍哥,你不要騙我,這傷到底是怎麼來的?”偶爾也就罷了,哪有次次摔跤的,這回他倆可都一直牽著手呢。
葉衛軍把包拉鍊拉好,煞有介事地回答,“只是個人體質問題,你陰火旺,元氣也盛,基本能夠持衡,我則是體內陰氣較重,相對,體外火焰比常人要高,但是表不惠裡,處於陰溼地帶易患潰瘍,是陰氣外噬的現象,過陣子就能恢復。”
他說的輕巧,李安民聽得愧疚死了,“有沒有什麼特效藥?我看你這傷都沒好轉啊……”有藥最好,記下藥的牌子,回頭去藥房搜刮一打當作謝禮。
葉衛軍正在提包,聽到她的話又把包放下來,端起雙手,偏頭盯著她一陣好瞧,隨後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知道唾液為什麼能促進傷口癒合嗎?除了具有止血殺菌的作用,還與內氣有關,元氣屬陽,陽能止陰噬,上次我的話沒說完,靈丹妙藥現在就有,只要你用……”
話沒說完,李安民就呸呸,在他胳膊上吐了兩口唾沫,雙手搓熱,把唾沫在傷口上抹勻,邊抹邊說:“這法子我曉得,以前隔壁家王婆婆就是這麼給他小孫子治跌打損傷的,我奶奶說不衛生,不肯在我身上試,現在有科學根據了,看來是真靈驗。”
葉衛軍嘴角很明顯的抽了下,拉低袖子,把包挎上,橫臂把李安民攬在身側順著來時路大步往外走。
李安民還想回頭再瞅一眼,葉衛軍悶聲說:“別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李安民聽他口氣不怎麼好,連忙狗腿地表示關心:“衛軍哥,你累了吧,等回去我給你捶背按摩,晚上想吃什麼?我請客……後巷的蘭州牛肉拉麵不錯。”
葉衛軍仰頭望天,隔了半天才悠哉地提要求:“真有心,就請我去吃牛排吧,最近天天稀飯餃子也吃膩了。”
李安民不說話了,腦子裡被“肉價飛漲”這四大字塞得滿滿,別說她小氣,對於出門在外的無產階級來說——牛排=奢侈品。
他們邊說邊走,沒多久就出了峽谷,山內陰暗,山外卻還夕陽絢爛,兩人趕上最後一趟大巴,車子發動之後,李安民靠在葉衛軍身上睡著了,昏昏沉沉中她做了個夢,在夢裡,王佳和黃麗娟兩人手牽著手漫步在梧桐道上,金黃色的落葉飄飛在她們身後,雖然看不到正面,但是從背影來看,她們走得很愜意,似乎又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校園生活中。
李安民沒來得及參加黃麗娟的葬禮,稍後沒多久就跟高涵直接去上墳,燒紙錢時,有個身穿現代唐裝的中年大叔從旁路過,在黃麗娟的墓碑前逗留片刻,搖頭說:“浪費浪費,上好的金元寶全餵給了孤魂野鬼,此墓無靈,早就投胎去嘍。”
李安民一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