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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草,我勸你他媽最好不要太跳,看在我們同校的份上,今天我不跟你計較。”高陽一摸頭,出血了,罵了聲“操”,帶著張三、李四火速閃人。
第二天他就在班上宣佈——以後誰敢再找周草的麻煩,就是找他高陽的麻煩。
看來那幾棍子不僅打在他的頭上,也抽進了他的心裡,就是因為這通宣告,周草在別人眼裡就成了工高的大姐,也有些人覺得她做了高陽的馬子,實際上,兩人根本沒說過幾句話。
高陽畢業的那天特意到周草班上找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打了你以後,我就下決心這輩子不再打第二個女人。”
“這是好事,打女人的男人不是東西。”
“那時候我沒把你當女的。”高陽的臉有點紅。
“最好,以後你也可以繼續這麼認為。”周草知道自己像男孩,覺得挺好,自從發育以後,她還特意用繃帶把胸口纏平,這麼一來,做任何事都不用顧忌。
“但說到底,你還是個女人,那天我要是來真的,你會吃大虧。”
“我知道,如果你不對我朋友動手,我自己倒是無所謂。”
“我不是要你承我的情,那天錯不在你,下次再遇到類似的事情,不要自己處理,我人在工大,以後遇到什麼麻煩,你就來找我。”高陽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撓臉。
周草沉默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的好意,只能說:“多謝。”
高陽把手插在褲兜裡,又拿出來抓抓頭,沒一會兒又插回去,神態有點侷促。
“你看我們……以後還能做個朋友啊?就是普通朋友那種。”高陽喜歡泡馬子,但是對周草,他泡不下手又總是念念不忘,想來想去還是當朋友最好。
周草沒多想,大方地笑笑:“好啊,這叫不打不相識對吧。”她對高陽談不上有好感,只是別人友好她也習慣性地報以友好的態度,完全沒想過將來會有需要人家幫忙的地方。
李安民是在高陽畢業以後才進入工高,對周草和高陽的事情略有耳聞,就在入學後的第一個國慶長假之前,李安民騎著從謝記車行低價買來的二手腳踏車,揹著書包哼著小曲,悠哉悠哉地穿梭在羊腸小巷裡,然後被外校的三名男生攔了下來,擋路的人是五中混混,目的是要過節錢。
五中和工高只隔了兩條街區,就學生條件上來講,後者遠勝前者,五中聚集了很多農村上來的學生,好的極好,差的極差,這兩所學校可說是勢同水火,兩邊小團伙照面非動手不可。高陽在的時候,他們不敢搶到工高門口來,現在高陽走了,財路也就通了,二流子們成群結夥大搖大擺組團出來打獵,堵住李安民的只是其中一個小分支。
“我身上沒帶錢。”李安民先把腳踏車靠在牆上,還上了鎖,免得他們搶不到錢把她的車子推走。
“你說沒帶就沒帶啦?讓我們搜搜就知道。”領頭的大齙牙伸手去拽她的書包。
“沒有就是沒有,有了也不會給!”李安民把身子一偏,兩手插進褲兜裡。
大齙牙使了眼色,另外兩個人一左一右圍住李安民,這時旁邊有幾個工高學生路過,李安民本來還想喊人幫忙,結果他們低著頭急匆匆地跑出巷子,顯然沒打算管閒事。
李安民很失望,工高那麼多學生,一人吐一口唾沫就能把搶錢的混混淹死,但是大部分人都是麻煩不惹到自己身上就冷眼旁觀。
大齙牙猥瑣地笑了兩聲,威脅說:“要麼自己掏出來,不然,就把你衣服脫了搜身。”
據說這一招用在女生身上百試不爽,尤其是一年級新生,但是李安民不吃這套,她在褲子口袋裡揣了把短頭刀,這時已經抓在手上,只要對方先動手,她就展開自衛反擊戰,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就